“首先是干冰。根据这份供述,芦原说炸弹里一开始安放的是干冰。那么干冰是从哪里买来的?这并不明了。他本人说,是在车站前商店街的点心店里买冰激凌的时候顺带得到的。但点心店的店员却说,在这样早的时间来买冰激凌的顾客是没有的。”
“这真是有意思。”高间说道。
“接下来是芦原自己走到三层厕所的疑问。如果真是这样,他应该会注意到三层已经变成了资材部。他本人说是漏看了。而且说到底,他拖着一条腿是很惹眼的。”
高间低声说:“有从犯的可能性是越来越大了啊。”
“很大,”上原的口气中带着自信,“问题是芦原为什么要隐瞒。也可以这样考虑,如果从犯是须田武志,而且又是芦原杀了武志,那他当然会因为怕事情败露而保持沉默。”
使用那些甘油。因为冷静地思考了一下之后,我觉得为那些家伙去死是愚不可及的。于是那些甘油就被藏在了箱子的最里面。
从那之后,痛苦的日子一天接着一天。为找工作也花费了不少精力。然而去年的秋天,我找到了新的人生价值。一个主要由昭和町的孩子们组成的少年棒球队让我当了技术指导。我觉得这是把我与棒球联系在一起的最后机会,于是拼命工作了下去。
对我来说,那些是我久违了的充实日子。只要把白球握在手里,一股热气就从我胸中涌起来,有种想叫喊的冲动。而且孩子们也和我亲近了起来。
然而这边也好景不长,孩子的家长要追究我。听说他们的理由是,绝不能将孩子交给一个没有固定工作的人。可悲的是,最讨厌我的家长也是在家长之中充当领导角色的人,于是持赞同意见的家长增多了。领队八木虽然替我辩护了,但我还是不得不辞职。
我想出爆炸的计划正是那之后不久。充当领导角色让我辞职的人,正是那个东西电机安全调查部的西胁部长。
“这是可以充分考虑的……”
芦原确实很奇怪。他就是真凶,而武志为了给出暗示,写下了“魔球”这几个字,这种情况不是不可考虑的。可是毕竟很难想象是武志自己写下了那些信息。而如果芦原是凶手,他就不应该会写下能暗示自己的东西。
“对了,中条社长被绑架的案子他是怎么说的?”
“是这么回事啊。”高间一口气喝光早已冷了的茶水,“我也想过是出于复仇的心态,但一直怀疑他为什么到现在才实施。这么一来我就明白了,那些家长之中的领导角色……因缘啊。”
“就是因缘,”上原说道,“想来他还真是可怜。”
“这份供述里没有矛盾的地方吗?”
“没有决定性的矛盾。炸弹到手的方式等,都和我们调查的一样。只是,有几个略微可疑的地方。”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