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说着,沙也加以手托腮,靠在交叠的腿上。
我又翻开日记,“沙也加”这个名字之后也频频出
“总之,应该就像我们先前推测的那样,你们有一段时间住在这附近,后来才搬到横滨。”
“可是为什么父亲不告诉我这栋房子的事呢?明明有这么重要的意义。”
“正因为有重要意义才会隐瞒吧。”
“或许你说得对。”她缓缓拿起日记,“宁姨吗……”她喃喃自语,重又翻看起之前的内容。“这些写的都是我母亲呀,以会挑好吃西瓜出名的,特地来给佑介做饭的,都是我母亲呀。”
她的侧脸依稀流露出见到幼年时过世的母亲相关记录的喜悦,同时也交织着对自己完全不记得这些事情的焦躁。我许久没出声,看着她把关于“宁姨”的部分一一挑出来细读。
“没错。你母亲叫什么名字?”
“民子。市民的民,孩子的子。”
“民子啊,原来如此。”我点点头,“大概当时大家都叫她民姨,而年幼的佑介听成了宁姨,不然就是发不好那个音,只会这么叫。嗯,应该就是这样了。”
“民姨……”沙也加喃喃自语,抬起头来,“这么说母亲曾经出入过这个家?”
“这是唯一的结论了。而且根据目前为止的日记内容,她很有可能是做家务女佣。”
1
好一会儿,我们俩面面相觑,谁都不说话。最后沙也加先移开了视线。
“这里提到你了。”我对她说,“不可能正好有人也叫沙也加,这就是你。”
沙也加一言不发地从沙发上站起身,在房间里四下转悠,不时扫视周围。她在窗前停下脚步,朝我看来。窗外依然下着大雨。
“我以前果然来过这里啊。”
直到翻回日记的第一页,沙也加才把日记放到茶几上,然后又轻声叹了口气。
“母亲似乎是个很开朗的人呢……”
“和你记忆中的不一样?”
“可以这么说吧。”她浅浅地笑了,“我印象中她身体不太好。”
“从目前读到的内容来看,并没有宁姨体弱多病的感觉啊。”
沙也加微侧着脸,凝望着烛光,想必是在努力搜寻消失的记忆碎片。
“你曾听说你母亲做过这样的工作吗?”我问。
她不假思索地摇头。
“没听说过,我对她几乎一无所知。”说着,她淡淡一笑,又道:“这也难怪,我对自己都一无所知嘛。”
我没有回答,视线又回到日记上。
“看来是这样的。”
“怪不得……”她轻叹一声,“原来这种奇怪的感觉并不是既视感。”
“之前你说记得有人带你来过这里对吧?这个人就是宁姨。”
沙也加手撑着额头,眉头紧锁,似乎在整理复杂的思绪。过了片刻,她开口了。
“那这个宁姨就是我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