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式刚想说什,吕不韦却忽然坐回去,拍拍他肩,“以后路,要你自己走。”留下这句,吕不韦起身离开走廊,余子式看着他背影渐行渐远,天地间片雪色,几乎能淹没那袭旧青衫。余子式心中忽然就寒,他猛地跃而过栏杆,朝着那背影追过去。
拐角处,他把拽住吕不韦,出口发现自己声音居然有些颤抖,“吕不韦,你怎?”
“忽然想个人出去走走。”穿着青衫男人笑很温和,“你回去吧。”
余子式没动,他看着吕不韦转身踏着雪离开,那望无际大道上,满城尽是雪色。
余子式忽然觉得这雪凉得刺骨。
是吕不韦瞧见余子式,不正不经地笑笑,“这早醒?大冬天怎不多睡会儿?”
余子式在他跟前坐下,就着那酒碗喝口,“这时辰不早吧?”天色早已大亮,连带着院子里雪都看着晶莹。余子式回头看眼,接着问道:“你怎?大清早在这儿自个儿喝酒,也不叫魏瞎子,小心他和你急啊。”
“以后吧。”吕不韦笑笑,“对,给你件东西。”他从袖子里掏出枚温热物事抛到余子式怀里。
余子式低头看,发现是枚成色极好白玉佩,玉质细腻到几乎不可思议地步。他举起来就着阳光看眼,透过阳光那瞬间,美得震撼人心。余子式扭头看向吕不韦,“给?”
吕不韦轻轻点下头,问道:“好看吗?”那语气几乎有些自得意味,“这玉,可是从当朝玉玺上敲下来。”
大道上,个人走着走着,血忽然就滴下来。吕不韦伸手淡漠地抹去血,渐渐地眼前也是片苍茫血色。思绪纷飞,吕不韦记得那天咸阳也下场大雪,他立在咸阳宫阶前夜。直到黎明前夕,才终于跑出个脸色苍白小太监来引他入殿。
他走进去,就看见满殿狼藉,散落地书简奏章,砸成碎块灯台,还有些分辨不出样貌物事,他步步踱进去。大殿之上,黑色朝服年轻帝王端端正正地坐着,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敛袖俯身行礼,“参加陛下。”
年轻帝王问道:“所有事,你都认吗?”
“臣伏罪认诛。”他声音很
余子式捏着那玉手抖,半天才缓住心神问句,“和氏璧?”
秦朝国玺,不就是和氏璧雕成吗?
吕不韦在余子式震惊眼神下淡然抿口酒,“可不是和氏璧吗?”
余子式觉得手中玉瞬间烫得惊人。吕不韦却在时候伸手拿过那系着红绳玉亲自给余子式戴上。
温和声音在耳边响起,余子式听见帮他仔细系着玉佩人语重心长道:“能救命呐,可别丢扔,千万仔细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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