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拿着钱财结交诸侯,诸侯如何信?信姚贾介‘世监之子,梁之大盗,赵之逐臣’?”姚贾抬头,迎着嬴政视线丝毫不畏惧,他朗声道:“若是当真存私心,何必又别诸侯回陛下身边?千金傍身,诸侯座上宾,姚贾凭着这些何求此生不富贵?为何要冒着灭族风险回大秦?”
义正言辞,字字铿锵,似有珠玉坠地声。
不愧是姚贾。
嬴政敛漫不经心神色,颇有深意地低声道:“此事先按下不提,你当真是‘世监之子,梁之大盗,赵之逐臣’?”
“乱世多艰,盗匪亦有无奈为之者。不错,在大梁确是行过盗窃之事,父是看守大门老丈,赵国也确曾驱逐姚贾如丧家之犬。然而陛下,若非生逢乱世,书生之辈又何尝不愿当名皎皎君子?若不是时势迫人,谁愿意沦丧祖辈名声去当盗贼?也正是姚贾见过这多拿起屠刀书生,所以才投入陛下门下,只望平定这乱世,让这天下少些为生计所迫可怜人,多几个皎皎无暇君子。”
早朝,站在阶下片刻,余子式还是慢慢抬腿走上大殿。
韩非袭青衫顷刻而至。余子式抬眸看眼,姚贾正老神在在地在位置上坐着,副泰然自若模样。嬴政坐在大殿之上,十二道冠旒下他脸绰约不明。整个大殿笼罩在种压抑氛围中,众人纷纷自觉噤声。
还是嬴政先开口打破沉默。
“姚贾。”
“臣在。”黑衣高冠男人离席,从容不迫地走到大殿中央。
姚贾扫眼满座大秦朝臣,平静地接下去说道:“姚贾确不是个贵族公子,也当不什贵族公子,姚贾就这个粗鄙之人,行不什磊落之事。若非巧言令色,姚贾游说不他国诸侯,更活不到今天。
若是大秦要讲出身,任用品性无暇之人。姚贾今天给诸位讲两个人,诸位可还记得商朝卞随?算上是高士吧?当商汤找他商量讨伐夏桀之事,卞随觉得找他商量灭掉位君主是种耻辱,于是他投水而死。还有位高士,夏朝人务光,据说商汤灭夏桀后想把君位让给务光,务光不愿,便自沉蓼水而死。此二人算是上当世贤人吧?位找他商量国事便z.sha,位想让他当国君就自沉,他们确是德行
“昨日事,你可曾听说?”嬴政语气很是平淡,像是问今日天色如何样。
“有所耳闻。”声名冠世男人低着头,恭敬里带着似有似无无奈。
“解释下。”嬴政也不拐弯抹角,“你当真拿着寡人许你钱财去结交诸侯?嗯?”
姚贾似乎面有难色,半晌才闷闷说句,“确有此事。”
朝堂片轻微哗然,嬴政微微眯下眼,“你不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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