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让世子起跟着你去边境吧。”嬴政扭头对着王翦轻轻道:“哪个将军不曾上阵杀敌?老将军你说是吧?”
“陛下。”王翦眼中压着剧烈情绪。
“别说。”嬴政伸手拍拍王翦肩,亲自为他整整战甲,他淡淡道,“寡人信你王氏门。”
这八个字,说极为轻描淡写,偏偏又是那坚定清晰地入王翦耳。历经三朝,王氏功高颇受帝王忌惮。他在外征战多年,为免历代秦王嫌隙也只能把王贲当个寻常纨绔养。为人父,他怎会不知王贲资质,着实是君心难测,他生谨慎冒不起这个险。武将谁都怕功高震主四字,武安君白起就是前车之鉴!没人知道,这位素来杀伐果断老将躲在窗户后,看着院中幼子持剑样子,亦是双眼发红,哽咽不忍视。
此时此刻,征战沙场铁血辈子老将军双手竟是从未有过微微颤抖,他平静行礼。
底谁他娘生出来?家门不幸啊!家门不幸!
嬴政拂袖蹲在王贲身边,盯着那少年谄媚笑脸瞧会儿,慢条斯理地伸出手,把王贲身上绑得结结实实绳子给解开,随手把绳子放下,他瞧着那刷下爬起来少年。随即他缓缓起身,轻轻拍拍手上灰,对着那跳出去老远少年道:“大秦将军,可都是战战打出来赫赫战功,这方将军印,可是十万枯骨啊。”
王贲退得远远,也不说话,瞅着面前帝王也不知道想些什。
“你真想当将军?”嬴政忽然扬眉看向王贲。
王贲犹豫过后,矜持下,然后谦虚地点点下头。将军是个笼统概念,左更以上将领,大抵寻常人都称将军。王贲没好意思说,他觉得将军这个要求对他来说还是太低。
“谢陛下。”
台下余子式看着这幕,默然沉思。都说秦王嬴政残,bao不仁,大兴土木,焚书坑儒,可是
嬴政像是看出少年心中所想般,嘴角轻轻上扬,王家人均是大秦虎狼啊。
“那寡人便赠你方将军印。”玄衣帝王说完这句话,负手转身离去,走到半回头忽然对着那少年轻笑道:“王贲,寡人在咸阳等你回来,与你共话封侯事。”
后句话声音不响,只有王贲与嬴政听得清楚,其余人只能听清前句,却不知道帝王之后说些什,然而前句也已经足够震撼。
赠方将军印!秦朝武将自嬴政执政以来,就未曾有谁有过这等殊荣。连王翦脸上都有表情起伏。
王贲眼睛猛地亮瞬,片刻后又变回那吊儿郎当模样,忙笑着低头,行个不正不经礼,喊道:“谢陛下。”着实不是他不够尊敬陛下,而是世子殿下这些年真没好好学礼节,这样就已经相当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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