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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子式路出宫回家,站在自家府邸门口刚想推门进去,然后忽然停下动作。他想想,觉得颇为后悔,这个月都快过去,着实应该领月俸再甩手走人。
过年揭不开锅,想想他也有点心疼自己。不过说来,他也不算是最惨,刚上任就逼走个与李斯共事大臣,熊启这年估计也过不太安稳。
其实转念想吧,这样也挺好,正好空下来好好过个年。实际上,先秦人并不算真正意义上过年,他们过那叫“腊祭”,但是余子式还是习惯过年,这算是他骨子里属于现代难得没被抹去丁点坚持。
摸出兜里最后点碎银子,余子式想着等傍晚去买点东西,算是置办年货,他以前过年都挺随便,没搞这隆重,主要还是现下空起来,就想着找点事儿做。
,余子式轻笑道:“闲散惯,从今日起,这大秦朝堂尊卑礼仪,就全仰仗大人倾力整顿。”
他伸手将那枚青玉印抛过去,回身负手走下台阶,身黑衣朝服走在肃杀深冬中,笔挺修长,不折不从。
熊启下意识去接余子式抛过来那枚青玉印,却落个空没接到,青玉砸在阶上,碎成无数块。他瞳孔猛地缩,盯着脚下青玉碎片和黑色细绶眼神瞬间沉下来。他抬头看向男人远去背影,风吹起他黑色衣摆,隐约可见上面锦织暗纹,光华流转。
余子式负手不紧不慢地走出大秦宫门,刚出门就瞧见廷尉李斯在那儿等着,他不觉得李斯是在等自己,走过去那瞬间,他却听见李斯忽然开口唤住自己。
“赵高。”
想着,余子式推门走进去
余子式脚步顿,回头看向李斯,后者看上去不像是等自己,反而更像是等人有些无聊顺手拉个人唠两句。他想想,觉得让李斯等人除熊启也没谁。他还没说话,李斯却是忽然皱眉问句。
“你官印呢?”
在李斯疑惑目光下,余子式低头自嘲般笑笑,他叹道:“大人,前些日子你与提郡县制度,把草纲大意写放在宫室案上,还有关于度量衡统制在六国推行方案也写些,廷尉大人若是还有兴趣,可以让人去拿来看眼,点拙见而已。”他说完敛袖朝李斯行礼,随即起身继续平静地往外走。
李斯扭头看向余子式,狠狠拧下眉,“赵高你站住。”
余子式似乎什都没听见,背影越行越远,李斯似乎想跟上去,却猛地回头看眼,昌平君熊启正在往宫门外走。他斟酌片刻,抬头却发现余子式身影已经消失在视野尽头。看眼余子式远去方向,又看眼熊启,站在原地半晌,他脸上重新挂上和善浅笑,朝着熊启道:“昌平君,挺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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