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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荆轲是必死,那从审理之人下手就是徒劳。战国史上最轰动场刺杀,涉及战国七雄中两大国家,牵涉位太子位帝王位名垂青史刺客,这事儿无论是谁审,怎审,荆轲都是个死,无非是死法各异。既然如此,那就不从案子下手。
余子式在高台之下站定,仰头看眼正在台上为诸位公主士女弹琴高狗屠,自古都是英雄为美人竞相折腰,这高渐离倒也是个人才,能让美人为他连家国都不要。栎阳为高渐离,那可真是快疯魔。
余子式步步踏上这栎阳台,循着声音找过去。他拾阶而上,慢慢将高渐离弹琴身影映入眼中。高台广袖,白衣弦琴。
不得不说,高渐离除杀人能耐外,琴艺乐声造诣也确是极深。
余子式脸上挂着轻浅笑,“曹大人,想你是搞错,这世上可以商量事儿,不定就真可以商量。同样,这世上有些想同你商量人,也不是真想同你商量。坐地起价是件痛快事儿,但是你不是能过痛快日子人。有些事,没得选,你也没得选,你恐怕是忘这才是人生常态啊,曹大人。”
曹无臣脸色微变,望着余子式没再说话。
余子式起身,轻轻拍下他肩,俯在他耳边淡淡道:“忠孝两全这四字,悬在门上,总比刻成墓志要强得多,曹大人你说呢?”余子式说着又拍下他肩,伸手将袖中枚东西扔在曹无臣面前,随即起身离开。
余子式脚步声不紧不慢逐渐远去,曹无臣却是在原地坐许久,终于,他挽袖伸手将余子式扔下东西慢慢拾起来。
杀人许多年,掖庭又是个各方势力都喜欢插脚地方,曹无臣手上总免不有几个不该死却不明不白死在牢里人。曹无伤缓缓展开那张卷在玉质竹片里轻薄布帛,上面用丹砂列几个他印象极深名字,确是印象极深。
高渐离也已经看见余子式,扯出抹笑无声地打个招呼,指拨弦猛地收尾。“今日便到这儿吧。”他回头对着诸位王宫贵女道,随即收琴转身缓缓步下台阶。走过余子式身边时,他压低声音轻轻说句,“赵大人血腥味挺重啊。”
余子式平静
他看会儿,忽然轻笑出声,中车府令兼符玺监事赵高,确是个狠角色啊。这上面有些名字,想来怕是连廷尉李斯都不定能凑得齐全吧?
赵高,那可是看上去那无害怕事个人呐。
半晌曹无臣抬头重新看向那份批半录满死刑犯名字卷宗,伸手将那东西捞起来。狼毫蘸丹砂,他手腕微动执笔写四个猩红大篆,端正藏锋。
“忠孝两全。”
曹无臣看会儿,自觉无耻,摇头笑笑,他随手将笔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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