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清有些意外:“没有。除脸长得好,他就手上力气大。脑子……脑子怎说呢,阿四是撞破南墙也不回头那类。但他品性极好,绝不会主动招惹别人。”
时敬之光顾着打听阿四,没看到徒弟越发深沉目光。
“杜鹃劫”判定本来就暧昧,民间记录很少,尹辞曾调查过它,
村里其他人也坚信此子不祥,不给苏四狗好脸色。
奈何苏四狗天生缺根筋,十分擅长拿热脸贴冷屁股,没事也能自己傻乐。他整日东窜西跳,利用怪力上山猎食,过得倒也滋润。
他甚至动手拐个友人——
闫清他爹火都不会生,成天只知道支使儿子干活。闫清刚懂事,面干活换钱,面又要伺候亲爹。他天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吃不几口饱饭,生得比野猫还瘦小。
同为村中不祥人,苏四狗对闫清格外好奇。他猫在阎家院外偷看两天,看得气不打处来,直接把人抓来当朋友。
尹辞怔。
他还真听说过“杜鹃劫”这个说法。杜鹃鸟将卵产于其他鸟巢,孵出雏鸟再反客为主,抢夺其他雏鸟食物。
较为偏远地区才会有“杜鹃劫”传说——不明妖物借人女之腹生子,孩子漂亮可爱,容貌与父母兄弟相差甚远。这类孩童多半拥有些惊人天分,食量也比常人大不少。
根据闫清说法,那位“阿四”完全符合描述。
阿四生于息庄苏家,真名苏四狗,生得五官精致、细皮嫩肉。
苏四狗在山上野惯,很会觅食。闫清靠他才吃上肉,没被不靠谱爹早早拖累死。
“后来们家中出事,索性起逃。多亏阿四熟悉山路,个人绝对跑不出去。”
闫清心事重重地吃完早饭,轻轻放下碗筷:“俩相依为命活几年,在十年前失散。只有他知道埋山鬼花钱,也只有他会在家窗户藏字条。”
“原来如此。那位苏四……咳,阿四还有什特异之处吗?”
时敬之眼睛亮些,貌似对“杜鹃劫”说颇有兴趣。
只是在这穷乡僻壤,苏家也够得上丑绝人寰那档。苏氏夫妇长得好似对膀大腰圆亲兄弟,天生肤如黑炭,眉毛比拇指还粗。群儿女也唇歪齿斜,个个不堪入目。
个苏四狗混在其中,好似鹌鹑堆里只白鸽,扎眼得要命。
这样孩子生在城里,父母只会当孩子天资不错。就算闹起来,也顶多怀疑生母偷人,不会考虑妖物作祟。
但在苏家,四儿子和妖孽差不太多——村子封闭,大家彼此知根知底,每个孩子都是村人看着出生,做不得假。
苏四狗天天长大,生得越发秀气。他双手天生大力,食量能顶个成人。苏家家贫,又厌恶这来路不明孩子,于是干脆放养,让他自己去山里刨东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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