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度怀疑时敬之在借机教训他,他人皮都要被刷下来。退万步,哪怕鬼皮衣还在,这会儿也能给他师父刷烂。
时敬之眼皮掀:“哦,那东西叫鬼皮衣啊,挺方便。上次在鬼墓里见你,为师还真以为见鬼呢。”
随即,他把刷子顿:“你真叫‘尹辞’?你到底是什来头?”
尹辞转过头,看着脸肃杀时敬之,早已编好谎话顺口而出。
“是赤勾教宿执曾孙,确实叫尹辞。宿家脉经脉天生损伤,练不内力,也不愿掺和江湖事务。祖父早年改名换姓,隐居山林,家里只传件法宝、套剑法……”
见尹辞进门,时敬之面无表情。他边散发冲天戾气,边冲徒弟举起毛刷。
尹辞扭头就走。
时敬之甩袖子,两道真气激射而出,直接将门甩上:“尹辞,过来。”
哟,连名带姓地叫上。尹辞转过头,也不再演老实徒弟:“怎,师尊想再比划比划?”
时敬之气势汹汹:“得跟你谈谈。”
猜错,他给自己挂个“帝屋神君使者”大名,村民们真没敢上门。引灯成唯目击人,人们成群结队地涌去棉姐家,试图挖出点事情经过。小姑娘受大刺激,她只表示“登仙”事确实有鬼,其余不愿说太多,人们也无可奈何。
这天姑且给他们应付过去。
尹辞再醒来时,身边时敬之早已不见踪影。只有闫清在边盯着他,右边脸写着“难以置信”,左边脸写着“怎会如此”。
尹辞没有好脾气到挨个解释,他直奔重点:“师尊呢?”
“时掌门在后院最里间,他说等你醒,让你自己过去。”
时敬之:“鬼皮衣,扫骨剑法?”
“
“那你先把刷子放下。”
“要是不自在,穿着干净里衣进水也行。你整个人跌进池子,总得确认下你身体状况。”时敬之挥舞刷子,硬是把刷子甩出上古凶器气势。
算,躲得过初躲不过十五,刷就刷吧,难不成时敬之还能给他扒层皮不成。尹辞留条裤子,赤着上身进浴桶。
事实证明,时敬之是没扒皮意思,但那力道也差不多——
没过多久,尹辞咬牙切齿:“师尊,别搓,真只穿件鬼皮衣。”
来,禁地之下发生不少事,他们免不要来次长谈。尹辞把早就想好台词在心里过几遍,坦然前往。
后院里间屋子不大,门扉微开。股浓烈药味混戾气,迎面而来。
时敬之这是要跟他算总账?无妨,他见招拆招就是。
只是尹辞想归想,看清屋内状况后,他还是凝固在门口。
后院最里间多扇屏风,屏风后放个满当当浴桶,桶中药液颜色可怖。时敬之显然提前沐浴过,头发还润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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