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嘶!”
时敬之龇牙咧嘴地处理着掌心烫伤。瞧见尹辞,他本想做出副风淡云轻模样。谁料头抬手抖,药水洒得多些,时掌门倒抽口凉气,险些咬到自己舌头。
他双手血肉模糊,活动起来不是很方便,空气里弥漫着烫伤特有腥气。尹辞直接拖个凳子,在时敬之身边坐定:“手。”
“快包好。”
“重来,别小看手伤。对敌时个小偏差,足够要你命。”
“你那小徒弟,知行是吧?鬼墓相遇也是缘,过明日,叫他好生准备,送枯山派众人下山。”
“是。”
时值午后,阳光正好。
尹辞回到客房时,两个下仆总算回过味来,正朝气蓬勃地宣泄激动。
闫清脚背上好药。他把石剑擦得干干净净,搁在最敞亮地方,就差给它供上几炷香。苏肆则怎看那剑怎不顺眼,嚷嚷着它占自己晒太阳地儿。两人笑笑闹闹,吵成团。
尹辞走后,方丈房内安静会儿。
觉会苦瓜脸又苦几分,他转向觉非方丈:“师兄,何解?”
“觉会,你可知魔相何成?阎不渡作恶多端,朝进佛心阵,也未必有那般心魔——至善至恶都剔透,少生疑惑。而心魔本就是自身难解之题、难逃之苦,意在问天啊。”
觉非方丈面色复杂。
“凡生魔相者,不是善者转而堕恶,便是恶者试图醒悟。人不强不可,执不重不成。其中因缘繁杂难解,集聚大业障,只会逼人成魔,归于混沌疯狂。”
时敬之犹豫会儿,老实地摊开双手。他十指修长有力,可惜上面满是溃烂
见尹辞进门,两人不自觉地放轻声音。
哪怕尹辞看着不大,瞧过尹辞心魔,闫清与苏肆也只敢把他当长辈看。
尹辞懒得演戏应付太多人,相当喜欢两人眼力见。他拿出点“枯山派大弟子”模样:“这几日过贪嗔痴,又试慈悲剑,你们也吃不少苦头。见尘寺僻静,正适合养伤,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闫清欣喜点头,苏肆则当即往榻上倒:“终于能清净会儿,唉。”
尹辞笑笑,进入里屋,把间隔门关好。
觉会然:“问末路,答苍生,尹施主许是‘善者堕恶’。他尚有线尘缘未断,等助他臂之力,说不定能让那魔相散开些。”
“不错。只是老衲近几十年没听闻惊天惨剧,也没见过类似高手,实在参不透尹施主状况。”
觉非方丈数着佛珠,笑容也有些发苦。
“罢,待会儿写完拜帖,你把师叔祖记录和太衡密信取来。明日同交与他们……时掌门心魔大归大,胜在干净纯粹,暂且不需担心。只是白色最易染尘,那师徒两人相遇,也是劫数。”
觉会低声道声佛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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