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两人携手离开,他才回过神来,路小跑冲回茶亭——
“爷爷爷爷,刚才瞧见神仙啦!”
爷爷说狐仙擅长惑人心智,撞狐仙人肯定就是这种感觉。小男孩呆呆瞧着面前,眼睛里包着刚酝酿好泪,鼻涕缓缓拉三尺长。
那狐仙倒没展露什惑人手段,他只是握紧那支糖葫芦,表情看着很是挣扎。这狐狸似乎不怎想尊老爱幼,满脸都是“这是,不给”。
可是似乎有种力量将他定在原地,教他没法走之。狐仙眉眼挤成团,竟露出几分痛苦之色。
“行,别纠结。”个忍笑声音传来。“敬之,要折衷下,你分他半?”
小男孩缓缓扭头,看向狐仙身边人。这回他不仅止不住鼻涕,下巴也落下来。
……”
说书人捏把自家孙子脸,扔下几个铜板:“去去去,去那边买糖葫芦去。”
随后他抬起头,咧开豁牙嘴,正儿八经咳声。
“呢,往日犯头痛要痛个十天八天,这回两三天就好!神仙兴许有神仙打算,咱们小老百姓,过好自己日子就行咯。天天指望着老天给眼色,那还不全成懒汉?”
茶亭里笑声片。
这个哥哥也好看得紧,肯定又是神仙!
“不是不行。”狐仙哼哼道。“可这是你给买……”
“分你。”另个神仙反而笑得惑人。“你回客栈里慢慢分食,岂不比干巴巴单吃有趣?”
狐仙眼睛亮,腰板立刻直。
他从男孩掌心中取走个铜板,道真气将糖葫芦劈做两半,自个儿叼去上半截。小男孩捉住下半截,眼睛还在两个“神仙”间扫来扫去,完全顾不得吃。
“嗨,可不是。俺爹娘身子骨也好不少。”
“涝就涝吧,听说阅水阁进胡人新苗苗,大不咱换庄稼种。”
……
小男孩丝毫不关心吵吵嚷嚷大人,他美滋滋地跑去糖葫芦小贩跟前。可惜他刚抹完鼻涕,还未开口,就见只手伸来,取走草杆上最后支糖葫芦。
小男孩不干,他脑袋抬,想瘪脸大闹。结果瞧见那人容貌,他登时把哭闹之事忘到九霄云外——无他,那人实在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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