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背着包袱站在城门外观望很久,发现这座金陵古城与他想象中有些不大样,这座城池比他想象得要大,大很多。
天还没有亮,他沿着千年前金陵古道往前走,身后不时有疾驰马车追上来
离开?不会再回来?
他回头看向山外长阶,下夜雨,石子路上又落层白桂花,山林中弥漫着浩荡白雾,世外神仙已无迹可寻。
李稚没有动那些银子,连带着木盒起小心地收在包袱中。他离开前本想亲自去找观主告辞,却只得到句话,“人生无根蒂,飘如陌上尘。”
聚散如此,无须多言。他听出对方意思,也就没有再坚持,拱手行礼以作告别。沿着石子路下山时,他心中有些彷徨失落,却又说不清自己具体在失落些什。
他停下脚步,看向四周空山。
当晚,李稚睡在道观客房中,听着外面雨声,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
他满脑子都是刚刚遇到那个人,不知为何竟是忘不掉,恍惚间他又闻到那股气味,白桂花、竹叶、还有茶香,夜雨吹落山林,黑白道观隐在白雾间,隐世神仙羁旅其中。
等他再次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天光从黄色纱窗照进来,他瞬间从床上坐起身,莫名有种做个朦胧美梦感觉。
推开门走出去,忽然他视线停,门口地上摆着只漆黑木盒,他下意识看眼四周,个人也没有。
他弯下腰拾起木盒,打开盖子看眼,上面覆着张金青色锦布,再揭开发现其中是盒银子。他手突然停住。
真像是在寂静深山中偶遇个神仙,然后再也找不见,他忽然又想起昨晚对方说话。
“谢道吟,建章人氏。”
那空禅似嗓音似乎还在耳边回响,李稚觉得自己心脏也跟着颤动下,随后是阵久久怅然若失,好似是做个真假难辨梦。
过很久,他才慢慢转身,继续下山。
两个月后,李稚来到盛京。
脑海中又想起昨晚梦见那个人,然后猛地回过神来,不是梦!
李稚大步走出去,他这猛下子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忽然他看见小道童提着扫把走进院子,立刻跑过去,向他打听起昨天晚上后院那个人。
小道童昨晚睡得有点迟,早起没什精神,他百无聊赖地扫着雨后湿落叶,听完李稚说,“哦,你说是昨晚观主客人吧?他并不是们道观人,今日早已经离开。”
李稚忽然愣住,“离开?那他还会回来吗?”
小道童摇摇头,“那不知道,他是昨天偶然路过此地进来拜会,从前也没见过他,大约以后也不会回来吧。”说完小道童低头继续哗啦啦地扫地,留下李稚失神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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