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谢中书,谢家大公子。”奉灯门僮也被刚刚幕所震惊,喃喃道:“他鲜少来参加夜宴。”
“谢中书?”李稚忽然反应过来,“他是建章谢氏人?”
“不然盛京还能有哪个谢氏?”
建章谢氏,谢家大公子,六百年簪缨世家,泼天富贵顶级门阀,瞬间所有念头全都哗涌入脑海,他怔怔地看向那扇大门,大雨倾盆,仿佛切声音都消失,他脑海中只有那夜道观中男人对他说那句话,“谢道吟,建章人氏。”
“谢中书,他是……谢珩?”珠子颗颗迅速地串起来,李稚这些日子做功课瞬间涌到眼前。
,日子久,感觉用得顺手,索性也就把他留在里面。
长夜忽然下起瓢泼大雨,清凉台今夜举办夜宴,灯火通明丝竹不歇。
李稚奉命送封书信给礼部给事中谭悦,他这样身份自然进不去大宅,将信交给门房后,他正要从侧门无声地离开,却忽然听见朱漆大门哗下被拉开,几个身穿绫罗高官急匆匆地走出来,侍从忙跟上来为他们撑伞,他们却大步疾走下台阶,抬手对着来人行礼。
远处架马车缓缓驰来,周围人全都跪下,李稚反应过来也立刻低身行礼。
雨中传来窸窣声响,墨绿帘子被揭开,个人下车。李稚感觉到周围下子安静下来,大雨中隐约听见几句“谢中书”、“谢大公子”寒暄话,李稚心道是谁有这大排面,这是清凉台所有朱衣公卿全都出来迎接?听上去还没几个人敢说话?
谢珩,字道吟,十二岁写下《望树台赋》被誉为“孤篇冠京梁”,十六岁出镇豫州,兼领江州牧,被时人认为有宣武遗风,当时东南第识鉴名家陆眺见而惊之,只留下八个字评语,“吾见其人,情何以堪?”
其父亲是被誉为“颓唐如玉山之将倾”江左风流名相谢照,其祖父是北州代大儒谢晁,湖心亭夜宴中,谢晁曾酒后对着众家人道:“乃生照,照
借着夜色和雨幕遮掩,他悄悄抬起头看眼。
就这眼,忽然间他整个人都愣。
晶莹雨丝斜射在巷子中,檐下绿璃灯慢慢流转,年轻世家公子穿着身金青色竖领袍步上台阶,半脸隐在黑暗中,另半脸微微映射着夜光华,萧萧肃肃,看不清眉目。忽然他不经意地朝着李稚跪着方向望眼,李稚表情难掩震惊错愕,对方似乎认出他,视线在他身上短暂停留下,回过身与同僚继续往里走。
跪在地上李稚整个人都愣,那不是……他在宁州府道观中遇到那个人?
等诸位公卿全都进入府中,李稚才终于找到机会问清凉台门人,他差点都没找到自己声音,“刚刚……刚刚那位大人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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