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稚直用那眼神望着谢珩。
谢珩
李稚点头,“是。”
马车停靠在台阶前,谢珩原本该走,见这孩子直盯着自己,又停下来,“时常觉得,国子学所在这座园林要远胜过盛京其他园林建筑,这里雪景被列为《金陵实录·风物志》第篇,知道是为什吗?”
李稚想下,“因为这座园林是三百年前堪舆名家齐灏所筑?”
“并不全然是这样。”
“那是因为什?”
稚忙放下手中杯盏,重新看向谢珩,“,自然是愿意。”
谢珩转开视线望向对面贺陵,像是在问他意思,贺陵道:“学生愿意,当老师也没有拦着道理,何况还是个好差事。”说完又对李稚道:“以后你每隔五日送篇策论过来,别事情便免,谢中书看重你,你今后好好地为谢府当差,不要出什岔子。”
“是。”
谢珩道:“看来这事就这样说定。”
李稚点点头,漆黑眼睛盯着他看,“嗯。”
“因为只有这片园林中有许多珠玉样年轻人,从他们身上能够看出这座千年古都气数。”谢珩语气温和,“很高兴看见他们有这样风貌,衷心希望他们木秀于林,不被摧折。”
李稚眼睛刷得亮起来,眼见着谢珩要转身离开,他忽然开口喊道:“大人!”
谢珩回过头去看他。
李稚却没声音,终于他抬起手,低声道:“恭送大人。”
谢珩望着站在雪里朝自己行礼李稚,他莫名多站会儿,李稚抬起眼睛看他,双方视线交汇瞬间,谢珩清楚地看见那双眼睛里光,大约是因为太过激动,对方完全忘掩饰,谢珩看见双极亮眼睛,像明月从漆黑海上升起来,那双眼中带着崇拜、带着感激、带着热烈深情,被盯住瞬间,连他都下意识地顿下。
贺陵看着这幕没有说话。当初李稚还是谢珩推荐到他这里来,若想要李稚过去当差,谢珩派人来说声就是,根本没必要当众亲自登门拜访,他如此隆重而正式地将人请过去,这是在告诉所有人,从此李稚是谢府身份尊贵门客,他为谢府当差,身上有谢府蔽荫。
尽管典簿职阶不高,但这桩差事所代表政治意义却是非凡。贺陵虽然不知道谢珩为何忽然决定这做,但于情于理这都是好事,他自然不会反对,帮着成全这场礼遇高才戏码。
李稚也明白过来,他刚得罪广阳王府,谢珩这是在给他庇护,他心中震动,看着谢珩说不出句话来,谢珩也在望着他,冬日暖阳照进来,他静静地坐在那片水色辉光中,眼神温柔和煦。
李稚送谢珩出门,他低声道:“多谢大人。”
谢珩道:“若是遇到什麻烦,可以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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