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常年隐居谢灵玉,谢珩反倒对桓礼更熟悉些,他很早就知道桓礼对谢灵玉有情,或许比桓礼自己察觉得还要早。
那年秋天,少年桓礼来盛京述职,顺道来清凉台拜访谢照,谢照虽然对谢灵玉不闻不问,但对于桓家照顾谢灵玉事情却心知肚明,他接见桓礼时,莫名沉默良久,忽然说起桓郗在世时件事,当初桓郗怀孕后,两家闲谈中约定好将来生下孩子仍要结为姻亲,可惜桓家直没有孩子出生,等到桓礼出世,谢灵玉已经十二岁,此事也不之,若是桓礼能够早两年出生,两个孩子本该是对。
那是自谢灵玉离家之后,谢照第次提到这个女儿以及她婚姻,也是唯次流露出些许后悔与仁慈。在当时,除谢珩外,没人注意到少年桓礼表情,他像是被某种从未设想过画面给击中,握着手中杯盏很久没动,眼神忽然闪烁两下,之后谢照再与他说话,他始终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令谢照没有料到是,他无心两三句话,改变这个少年生轨迹。
谢珩向来觉得,无论是对待什,过于执迷往往过犹不及,如谢晁所说,古来深情少白头,能够有个七八分便够,而像谢灵玉与王
湖心亭中,竹帘放下来,红泥火炉中烧着乌银炭,木案上布好菜肴,徐立春早早命人从窖中取酒出来,这几坛子酒还是两年前谢珩路过寒天观时带回来,刚倒出来时昏黄浑浊,用细密铜雀铜斗漏滤,即刻变得清澈起来。
桓礼与谢珩对面而坐,他看上去除些许疲倦,倒是也称不上苦大仇深,因为常年脸上带笑,开口仍是下意识笑着,他打量圈四周道:“怎不见裴鹤啊?”
谢珩道:“去豫州办事。”
“这样啊。”桓礼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谢珩,“你书信收到,婚约那事就按着你信上说办吧。”
谢珩问道:“她走?”
桓礼点下头,“送她到绵江,她乘船回去,临行前让不用送,也不好再继续跟着她,就只能送到这里。”他说话间随手将叠着袖口展开,“怎盛京也在下雪啊?来去路上跑半个月,这雪就没停过,都要怀疑它是不是追着下。”
“前两日停阵子,昨晚重新开始下。”
桓礼听顿时无语凝噎,笑道:“还真是追着下。”
桓礼抬头看向这改格局后湖心亭,竹帘外飞雪连天,像极飘絮,“这个冬天真是不寻常,雪这大,断断续续下好几个月,难怪她说很多年没见过这漫长冬日。”他说完思索会儿,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笑下。
谢珩手动下,盛着清酒杯子被推过去,在光洁如镜桌案上划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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