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踏水而来,他放下搭在石凳上腿,随手掠收回自己衣摆,顺手轻拍下李稚肩,李稚扭过头望去,瞬间愣住。
亭子位于长湖西北方,用梨花木廊桥勾连南北,尽头处则是用假山与空竹搭造方流水溪涧,故而让北方传过来脚步声显得不太分明,群人先后在廊桥上停下脚步,面面相觑。无论是赵颂、韩国公卞蔺、众清凉台公卿贵族,以及……李稚正好笔直地对上那双昏星似眼睛。谢珩。亭子里点灯,相较于外面要更为明亮,李稚看不清对方神情,只能看见风吹过哗啦作响衣领,黑色阴影翻动如雾。
从李稚神情能够看出来,他确实极其意外,连要先站起身都给忘。
赵慎反应得很快,重新懒洋洋地躺坐回去,脸上不见任何羞愧恼怒,他平时就酷爱流连梁淮河歌姬坊,那地方听着风雅,实则就是烟花之地且专以男色为噱头,加之梁朝开放风气,王孙公子蓄养男宠是再寻常不过之事,入幕之宾亦是政治场中知己佳话,所以他干出这种事丝毫不令人诧异。他以种绝对强势镇住这鸦雀无声场面,愣是让目瞪口呆赵颂没能说出半句话。
李稚也很快反应过来,他原本与赵慎约定好,只是演出戏瞒过赵元耳目,借而暂时打消对方怀疑,但事情显然出些他预料不到岔子,他心中慌下,但马上又镇定下来,站起身。他深知此时不能心虚闪躲,神色坦然地看向长公主赵颂,赵颂见这个两个都如此理直气壮,又是阵无话。
还是赵慎率先出声打破平静,他倚靠着栏杆笑道:“诸位大人,夜色清明如洗,你们诸位是出来游园赏月?”
赵颂低声道:“胡闹!”她脸色已不如之前那般发青难看,语气也像是个长辈在教训胡作非为晚辈,“早说你喝醉!看看你稀里糊涂做什事!”
赵慎又笑声,很奇怪点,梁朝名士吹捧风流玄道多年,他们崇尚身与心逍遥自由,尽天地钟灵之美,却始终不得其道,或者说让人感觉差点,然而这种早已绝迹风流此刻却在这被人视为凶神恶煞年轻皇子身上有刻惊鸿掠影般重现,他轻悠悠地对着赵颂道:“姑母,春宵刻值千金啊。”明明是赵颂端起长辈身份批评他,如今反倒是变成他在劝说赵颂,美景良宵短暂,青春年华易逝,人生在世及时行乐啊。
赵慎说完后注意到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抬眼看去,却是张熟悉脸,他与谢珩隔着黑暗对视,过半晌,他像是察觉到些异样,看眼身旁李稚。“走。”他放下腿起身往外走,李稚也立刻退后两步,弯腰单手捞过自己外套跟上去,依旧是那副安静低调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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