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之令叹道:“实不相瞒,正是为那个稀里糊涂干儿子而来,那个不争气畜生!背着犯下滔天大罪,真想将他打死之!”李稚没接话,他话锋又徐徐转,叹口气回忆道:“那孩子啊,小时候瞧着聪明乖巧,五岁时口气能背二十几首诗,谁见都喜欢。他父亲与是同乡好友,很早便死,留下他个人,也没有人管教,吃好多苦,心疼他孤苦,收他当儿子。这孩子啊,本性不坏,就是有点不好,天生耳根子软,别人教唆他做什
听世子说过,他心思与手段卑鄙阴毒,不过却很得皇帝欢心。他二十岁入宫,以侍中身份陪伴皇帝长大,皇帝生性多疑,身边人杀批又批,却唯独对他数十年如日地信任,当初世子也是看中这点。”
李稚没有再说话。
次日,李稚在大理寺仔细翻看汪雪顺案宗到深夜,他慢慢将东西合上。他回到家时,在巷子口遇见等候多时两个人。对方身形较普通人要更为高大,也要更加臃肿,穿着低调棕色常服,见到他立刻迎上来,腰背下意识微微躬着,“见过大人。”嗓音尖锐,听便知道是太监。
昏暗巷子深处停着小顶蓝色轿子,个六十多岁老人揭开帘子走出来,他身上穿着褐色二品锦衣,身形与那两个太监差不多,但面相要更和蔼可亲些,见到李稚立刻笑起来,好似尊玉制弥勒佛。
李稚脸上并不见意外,打声招呼,“许久不见,汪侍中。”赵慎还没有离京时,曾带着他参加各种皇族宴会,他与汪之令见过数面,彼此都留有印象。
汪之令笑脸盈盈,“李大人,深夜多有叨扰,实在给您添麻烦。皇帝不久前才歇下,这好不容易才得空出来趟。”他招下手,从太监手中接过礼物给李稚呈上,“来得匆忙,没有来得及准备什,今夏宫中养生丹丸还剩下些,拿些过来,权当是份心意。”又见李稚左手中拿着文书,右手则是缠着绷带,不由得道:“您这手上是?”
“前阵子不小心受点伤。”李稚自然知道他是为何事而来,“进来说吧。”
汪之令看起来有意为李稚避嫌,“这恐怕不合适。”
李稚却已经从袖中取出串钥匙打开院门,“没事,进来吧。”
夜已深,屋子里光影斑驳,灯烛亮起来,李稚随手将茶壶放在小火炉上,太监见状立刻主动上来接手。李稚转身在堂前坐下,未等汪之令开口,他开门见山道:“侍中深夜前来,可是因为汪雪顺案?”大理寺如今没有最高长官,他作为大理寺少卿既是名义上二把手,也是实际上掌权人。汪雪顺这案子如今正在他手上等待审核,他早已经算准汪之令必然要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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