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立刻明白李稚意思,他心中当然知道那老太监是谁,原不想多管闲事,不过李稚既然开口,这个面子自然还是要给,他招手让人过去,教里面人停手,回头对李稚讨好道:“大人真是慈悲心肠。”
李稚看眼过去,他从这小太监态度中察觉到些异样,于是又回头看那已经没动静巷子。过好会儿,拖沓脚步声传来,那弓着腰老太监瘸拐地拖着木桶从小门出来,他抬头看眼站在原地李稚,明白过来,他点下头似乎想要表示感谢,重新低下头去,转身慢慢离开。李稚见那背影消失,终于也回身离开。
皇帝也下令,要保住他恐怕不容易。”
汪之令经过这晚上折腾,提起那牢中那没出息东西也满是愤怒,“这蠢货愚不可及,被千刀万剐也是他咎由自取!”他缓缓心神,“但思及那同乡,他家中数代单传,就剩下这样条香火血脉,交托到手上,若是断,实在是对不住他。”
李稚闻声看向汪之令,“明白,尽力再想想办法。”
汪之令心知此事已经越来越棘手,李稚此刻也举步维艰,见李稚最终还是答应下来,不由得感激地道:“此番真是多谢少卿大人,此事若是有好结局,定感激不尽!”这言下之意便是将来必有重酬回报。
李稚看着心事重重,并不敢夸下海口,“但求尽力吧。”
天将要亮时,汪之令原本想亲自送李稚出宫,却因为皇帝忽然召见他服侍而脱不开身,便让自己最看重小太监亲自送李稚出去。
太监弯腰提着昏黄宫灯在前引路,李稚走在洒过清水宫道上,半脸隐在阴影中,他像是正在心中斟酌思索,忽然听见阵嘈杂声音,他循声望去,昏暗宫道尽头,扇半矮小门前,几个太监正在踹打个衣衫褴褛老太监,旁边还有只翻滚木桶,倒出些泔水来。李稚停下脚步,那引路太监也注意到那景象,对李稚道:“大人不必管,教训个失礼老奴才罢。”说着便朝着那方向喊声,那群打人太监注意这边原有贵客,忙停下手,朝着李稚行礼,拖拽那老太监进到小门中去。
“那是谁啊?”
小太监神色微微有些异样,笑着回道:“就是个笨手笨脚老奴才罢。”
“看他年纪挺大,这打下去怕是要闹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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