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稚似乎察觉到些什,不自觉屏下呼吸,马车中顿时听不见任何声息,片刻沉默后,李稚率先开口道:“多谢,先告辞。”
李稚忽然把手往回抽,另只手已经去按车门处横栏,却被股力量直接拽回去,手收回来时无意把墨色车帘打下来,哗啦阵响,马车内部骤然间暗下来。谢珩握着他手腕稍微抬高些,没让他再次伤着手,李稚半边身体砰撞在侧壁上,肩膀往后扭,手被反折到身后,谢珩捞过他后颈,低下头吻他。
“唔……”李稚霎时间浑身都僵住,找不到着力点,后背擦着侧壁,靠在角落中,他还没反应过来,又像是不敢置信。眼中世界瞬间变得极小,只剩下这方黑暗笼罩角落,他所有呼吸都停,肩膀被用力打开,唇舌被抵着碾压,熟悉清冽气息股脑冲入脑海,男人压着他,身上有种从上而下强势,令人无处躲闪,李稚感觉自己好像变成那张自对方手中缓缓拉开弓。
铮声,脑子里有根弦直接崩断。
昏暗马车中不时有片缕
李稚没想到谢珩会折返回来,时心中意外。
谢珩视线往下移,看向他袖口渗出来血痕,李稚下意识把手往回撤点。
谢珩走上前去,李稚刚要起身,他按住李稚肩,握住手臂揭开袖口看眼伤口。伤口约半指长,刚好割伤血管,所以才流血不止,能看见血肉里埋有极碎瓷片,好在并不深。谢珩从腰封中取出方帕,盖在伤口处。
“不用。”李稚刚想把手收回来,谢珩忽然看他眼,李稚清晰地感受到手腕上传来巨大力道,喉咙不自觉梗下。
谢珩擦下渗出来鲜血。
狩猎时需要奔跑、骑马、射箭,为防有人受伤,谢府提前安排医者乘坐马车随行。
此时马车上安静极,谢珩让侍从退下去,帮李稚清理手背伤口,止住血后上些药。李稚别开脸,用另只没受伤手按着额头,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看起来有几分坐立不安,但没有表露得太明显。谢珩全程没有说话,将伤口处理完,他却没有立刻松开手,注视着着那截至今仍然有些异样手腕。
李稚见伤口已经包扎完,想将手抽出来,却没有抽动。
谢珩用食指慢慢扫过那截手腕,他能清楚地感觉到皮肤下骨头仍然留有轻微错位痕迹,这是无法避免,任何严重骨伤都无法痊愈如初。谢珩开始回想起有关那个夜晚记忆,手顺着本就清瘦手臂往上捋,猩红袖口被慢慢推上去,层层叠叠积在手肘处,他长久地看着那长截苍白颜色手臂,眼神教人看不出东西。
时间点点流逝,持续安静将所有声音都无限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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