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稚转身回到堂前坐下,那奄奄息青州信使制止侍卫继续搀扶自己,萧皓看他眼,他面朝李稚跪
火把雍州士兵被他声“殿下”吼得愣住,心道这快就改口投降?
豫州府中,李稚正对着灯烛读着董桢自京中寄来密信,信中详尽地描绘盛京当前局势,自从两年前他重新搭上董桢这条线后,他与董桢就直秘密保持着联系,上次对方来信还是数月前,向他透露梁朝廷发兵西北细节,对他拿下崇、扬二州助力颇多,在紧接着下半封信中,对方还告诉他则消息:谢珩有意辞官。
李稚看到那则消息时怔愣住,说不上来心里是种什滋味,薄薄张信纸在手中捏很久,他直都知道谢珩曾经到雍州找过自己,两种心情是样,如果说这三年来有谁跟他活得样艰难,他明白定是谢珩,父子亲情、士族前程、家国责任,谢照用这三样东西死死地压制着谢珩,却从未有刻真正理解过他。
谢照觉得谢珩凉薄、清醒、无情,然而谢珩大约是这世上最多情人,无论对父亲、对家族、对天下苍生,他始终怀有种发自真心柔情,这三样本就是他心中最看重东西,谢家代代出隐士,唯有他是个永远也不可能出世人,道者要堪破虚妄才能超然世外,而他这生都在守护着京梁士族、家国天下,他是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人。
这样个人,能把他逼到辞官份上,但凡谢照有刻能意识到自己所作所为,都不至于此。
李稚能清晰地感觉到谢珩个人守着盛京城孤独,此生理想已是可望而不可及,他渐渐看清时势走向,却终究无法置所有人于不顾,辞官归去是种注定不能选择,然而他也并不愿伤害自己,尽管今生相见无期,可他们却比这世上任何人都要更理解彼此,明白对方非如此做不可理由,也愿意去成全。
李稚心中有种无法言述酸楚感觉,在回给董桢书信中,他问句,他近况如何?董桢也清楚这个“他”指是谁,此番在信中特意写到谢珩近况,言以蔽之,不太好。在谢照眼中,对于个此刻想辞官逃避儿子,他不可能理解。
李稚读完信,正沉默着,侍卫忽然上门通报,说是萧皓求见,他定定心神,示意将人放进来,随手把信折两折,收在衣袖中。另边萧皓正迅速领着人穿庭过院而来,李稚望眼过去,视线忽停。他目光越过脸色凝重萧皓,落在他身后那个满身鲜血、只能被人搀扶着往前走青州信使身上,股不祥预感倏然笼罩在他心上。
李稚问道:“怎?”
萧皓言简意赅道:“殿下,刚收到确切消息,氐人进犯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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