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军令传至崇州同日,梁朝廷守将惊讶地发现,直不动如山叛军忽然往后撤出淮阳道,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什。
西北青州府。
桓礼正面临着有史以来最棘手情况,他站在城楼上,俯瞰着大半化为焦土外城,正值黄昏时分,火焰在风雪中飘忽,氐人停下攻势,在城外安营扎寨,旷野上只有几匹无主马在缓缓踱步,神情看起来有几分茫然,尸体被风雪迅速掩埋掉,切显得空旷、寂静,令人难以想象上午时那血流漂杵惨状。
氐人百万大军压境,实在太出乎桓礼意料,自铁牢城失陷消息传来,短短半个月内,对方军队朝着青州府长驱直入,各地城防军已经竭尽全力抵抗,但在如此庞然体量面前,依旧是兵败如山倒。逃亡士兵开始宣传氐人不可战胜,引得后续兵马也跟着军心动摇,开始失利最终演变成全境溃败,只剩下城防最坚固青州府还在勉强支撑着战线。
桓礼已经紧急修书至盛京,但直没有消息传来,他心中明白,梁朝廷出兵可能性微渺,且就算出兵,青州恐怕也支撑不到那刻。
青州*员被氐人展现出来残,bao所震惊,眼见焦土不断往南蔓延,有人甚至甘冒天下大不韪,提出投诚,桓礼立即下令处死宣言投降*员,但失去军心却无法挽回,二十多万青州士兵深陷惊惧之中,又因为战场被割裂,与青州府失去联系,最终被不到十万人氐人追得四处逃窜,造成梁朝史上最惨烈幕:晋河之役。
无路可逃青州士兵被氐人撵至晋河,慌乱中想渡江逃往雍州,却因为冬天河水太冷,最终十多万人溺死河中,不计其数人失踪,那黑暗三日三夜给青州人留下永生不能磨灭印象,片风声鹤唳中,战败士兵与老弱妇孺起逃往雍州,无论将军如何声嘶力竭地呼喊,军队都没有回应,所有士兵都在拼命地往外逃,像是被野兽追逐山羊,嘴中发出含混哀鸣声,冲向那个惨烈结局。
氐人骑兵挥舞着战戟撵在他们身后,发出咆哮似笑声,难以想象丰硕战果、南国士兵不堪击、青州*员投降做派极大地鼓舞侵略者野心,他们从没有想过这切竟是如此简单、如此唾手可得,正如他们先祖木阿蒙第次跨过贺兰山时面对那个古老帝国所做出感慨,“以为南国是神仙之国,原来也不过如此。”
三百年,历史仍在反复上演,好像切都没有变。
呼喊着“不可自乱阵脚”将军被乱军践踏得粉身碎骨,副将逃亡上百里,眼见也即将要丧生在马蹄下时,支白羽箭破空而来,将马背上氐人瞬间穿喉钉在地上,副官惊恐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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