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灵玉书信已送至盛京,战争爆发时,她原本有机会离开,但她依旧选择留在青州,或许是为坚守对王珣承诺,又或许只是为验证那句话: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氐人攻打青州,战场上牺牲不仅仅是别人孩子,为之而死也不只有别人血亲。
谢玦道:“不明白。”他声音渐渐低下去,像是在黑暗中叩问条出路,“事情究竟为何会变成这样?”
谢珩终于开口道:“即便你今日成功盗取兵符,假传圣谕出
书大人!”
谢玦却冷冷地喝住她,“事用不着你管,回去!”
小郡主被喝得愣,回头看向谢玦,正好对上那双冰冷眼睛。
谢珩用眼神示意裴鹤送小郡主,裴鹤对小郡主道:“郡主,送你回府。”小郡主已经长成少女模样,张脸上褪去天真烂漫,盯着个人看时,眼睛中多几分这个年纪少女独有忧郁,她直看着谢玦,谢玦却再也没看她,她低下头去,眼睛红些,最终仍是默不作声地跟着裴鹤离开。
谢珩登上马车,示意回谢府,车帘放下去,车中便只剩下他与谢玦两个人。自谢玦回到盛京后,兄弟俩只见过面,短短三年,却发生这多事,彼此心境都有翻天覆地变化,谢玦见谢珩什也没说,他也没有主动说什。
这条道路似乎格外漫长,风雪中有几缕笛声飘来,晦涩、破碎、喑哑,听得久莫名感伤,马车直行驶到朱雀台,谢玦终于率先打破沉默,“无论你要如何惩治,都不会说什,但没有错。”
谢珩并没有如谢晔那样,bao跳如雷地勒令谢玦闭嘴,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神情。
“哥,你直希望有朝日能堪当大任,明白教你失望,当众说出那番犯上作乱话,硬闯兵部夺取兵符,所做所为根本不像个谢家人,更不像个世家公子,对你有愧,但你原谅,这回没有错,或许朝廷确有暂不出兵理由,但不能接受,这有违心中道义。”
谢玦道:“没有哪个朝廷会把边疆对外族拱手相让,也没有哪个皇帝会看着百姓生不如死却熟视无睹,这绝非王道所在,晋河之战死十数万人,这是国耻,赵衡已经带兵去青州,但仅凭他们是打不赢氐人,如果们继续作壁上观,西北将死更多人,这已经是生死存亡关头,三省*员难道真看不明白吗?”
谢玦盯着谢珩看,“还有父亲,他到底有没有想过,那可是青州啊!西北三镇中唯对梁朝廷忠心耿耿州郡,桓礼、还有长姊他们都还守在那儿,们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在氐人包围圈中自生自灭?那是们至亲啊,父亲难道真忍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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