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鹤呢?”
“裴鹤跟着堂兄同出门,此刻也不在府中。”
谢照慢慢想想,蹙下眉,原本浑浊昏暗眼中倏然划过道精光,“你即刻去趟武安府,问司马崇何在。”
谢晔没反应过来,但下意识应下来,“是。”
“等等!你安排马车,亲自去。”
在地理上,京畿地区位于十三州中央,众大小州郡环绕四周,形成众星拱月之势,自从西北告急,三省就下令从各州再抽调批军马赶赴豫州,而其中宁、扬、衮、黄四州军马行军路线正好擦过京畿线,在京兆处*员眼中,本该短暂停驻在望江城外兵马今夜忽然入京,且比朝廷约定之日提早十日,令他们负责接待*员很是措手不及。
消息很快层层上报,递到谢照手中,此刻谢照尚未入宫赴宴,他心中颇为意外,问道:“都到?”
“是,都到!”谢晔也有些不解,“派人去问过,说是各州长官自收到命令后,心中担忧国事,派将军们日夜兼程终于提前抵达京畿,按照规矩,司马崇要即刻进京面圣,但宫中正在举办千秋宴,尚书省便安排他明日入宫,今夜则暂住城北武安府。”
“安排妥当便好。”谢照说话间咳嗽声,谢晔见他脸色惨白,忙先扶着他坐下,谢照这几个月都没怎休息,此刻精神格外萎靡,他抬眸望眼外面天色,“什时辰?”
“亥时刚过半。”
谢晔听便惊,刚想要劝谢照,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门外长廊上突然有急切脚步声响起来,惊慌失措侍卫冲进来,未等谢晔呵斥,他立刻面朝着谢照跪下,“老大人,清凉台被禁卫军团团围住!”
谢照与谢晔同时看向那名侍卫,谢晔尚处在种不明所以状态,反问道:“被围住?”谢照却是眼神骤变,糟!那刻谢照并没有准确地猜出今夜将会发生大事,但四十余年政治生涯淬炼出种旁人没有敏锐,他心骤然沉下去,这阵子谢珩沉默寡言,今夜城外不告而至军队,皇
“亥时。对,道吟人呢?”
“派去给他递请柬侍者还没有消息传回来,听说人不在中书省,待会儿亲自去问问。”
“罢,他若是真不愿去,也不必问。”谢照没说两句话,忍不住又咳嗽起来,谢晔忙给他递上备好汤药,见他低头慢慢啜饮着,副老态龙钟样子,心中生出几分不忍。
这汤药中多添味提神钟离子,谢照喝完后,胸闷之感散些,思绪也逐渐清晰起来,忽然他舀着汤药手停,想起什似,低声念道:“中书省……你刚说谢珩他此刻不在中书省,也不在谢府中。”
“是,堂兄自早晨出门后,便直没再回府,听说最后去趟城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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