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稚连这最简单句寒暄都都没能接上,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切声音、光影都好似瞬间隐去,只有他们两个人站在原地互相望着对方,李稚忽然上前把拽住他往外走,刚出营帐,他猛地回身紧紧地抱上去,句话都没说,但手中力道是如此之大,连谢珩都清楚地感觉到他痉挛。
谢珩几乎是在同时刻回抱住他,无数激烈感情涌上心头,他竟是也没能说出话来,风吹拂着两人头发,与雪花渐渐交缠在起,他们在这亘古风雪中相拥。
李稚没想到,自己有生之年竟是还能再见到这个人,而且还是在这样兵荒马乱场景中,脑子乍然片空白,情绪汹涌得像是要从胸膛里冲出来,他刚开口说话,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你怎会出现在这儿?那些兵马是你带来?”
谢珩被他情绪所感染,眼神却愈发温柔起来,“是。”
收到确切消息便即刻带着补给前去接应,等他找到桓礼所在临时驻地时,天色已经很黑,孙荃见到是他立刻上前引路,“殿下!桓大人正在等着您!孙缪也在帐中!”
孙荃主动帮着揭开帘子,李稚快步进入营帐,帐中只点盏昏暗油灯,他眼就看见刚换下甲胄桓礼与正在上药孙缪,孙缪瞧着灰头土脸,但精神气却十足,见到李稚立刻起身道:“殿下!”正与幕僚商议事情桓礼闻声也转过身来。
李稚问孙缪:“没事吧?”
孙缪立刻回道:“没事!手臂受些伤,不成大碍!”
桓礼对李稚道:“正想让孙副将过去找你,援军昨夜已到战场。”
李稚竭尽全力想让自己镇定下来,“不对,梁朝廷不可能出兵西北!”
谢珩道:“没有梁朝。”
李稚听这话再次怔住,“什意思?”
谢珩低声道:“杀赵徽,世间再无梁朝。”
李稚瞳孔猛地放大,他动不动地盯着谢珩看,穷尽世间所有言语也无法描绘出他此刻
李稚道:“知道。”他昨晚在城楼上凝神屏息看夜,自然能看出有源源不断援军投入战场,他问道:“是东南兵马?”
桓礼回答有些出乎李稚预料,他没说“是”,也没有说“不是”,他说是:“不止。”
众人说话间帐帘再次被揭开,除李稚外所有人都望向来人方向,李稚心道:“不止?”他还没来得及细想,也随着众人起转过头望去,下刻,忽然他定住,脑子嗡声,骤然有种魂魄幻灭之感。
谢珩穿着身玄黑行军骑射服立在原地,轻轻放开手中暗色帐帘,他进来第眼就看见李稚身影,见李稚味只盯着自己不说话,时也没声音。
谢珩道:“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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