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用个词去形容如今十三州景象,那必然是群魔乱舞,梁朝名存实亡,士族集团朝覆灭,即便谢珩提前布置,但如此惊天剧变势必产生系列深远影响,大量流民与匪兵在边境线上流窜,朝廷对郡县以下地方完全失去控制,都说沧海横流才显出英雄本色,这百年难得遇大乱也顺势催生出许多枭雄角色。
短短两月间,十三州境内大小叛乱不止,有许多投身报国志士,但也有不少趁机欺压百姓匪类,鱼龙混杂,交战不休,这是典型王朝末世黑暗景象,在诸多军队中,有支军队瞧着很与众不同,在谢珩弑君消息传至衮州前,这支军队便已经杀死恶名昭著鄞州太守陶灌与其众幕僚,完全掌控鄞州郡。
这是相当不可思议件事,彼时梁哀帝赵徽还活着,朝廷对鄞州尚有强大控制力,这支军队直接揭竿而起,将鄞州当地豪强势力扫而空,若非谢珩忽然弑君,这场鄞州
。”
李稚曾经也与桓礼讨论过类似话题,但说话时双方都留有余地,此刻他对着谢珩却全然没有这种感觉,“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们对氐人解太少,在这方面已经失去先机,这也是最担心地方,仗打起来后,与桓礼都派出过密探想探查周国实力,但除些皮毛外,并没有得到太多有用东西。”
谢珩道:“梁朝周围除氐人外,另有胡、戎、狄等多个部族,这些部落人数稀少,实力孱弱,与梁朝直保持着通商往来,他们将茶叶、丝绸卖到北方,又将琉璃、羊绒等物带回南方,其中有几个部落因为位于西部,梁朝人当年问他们是哪里来,他们回答说从西方来,所又被称为西域人。”
谢珩道:“西域人畏惧氐人欺凌,向与梁朝关系亲近,两个大国交战之际,各部族听闻开战缘由,主动上书梁朝廷,愿意提供都思城情报,离开盛京前已安排人前去接洽,很快便能得到新消息。”
李稚眼神忽然不动,谢珩治理梁国多年,凡事亲力亲为,小国外交自然也要过他手,他延续汉时对番属国仁政,对这些夹缝生存弱小部族多有庇护,没想到竟有今日收获。
李稚道:“你早就把切都想到?”
谢珩道:“说过,所有人都会来帮你赢得这场战争。”风雪吹入城楼,他解下外套,轻轻披在李稚身上,“会留在这儿陪着你。”
李稚被静静地注视着,再也说不出任何话来,终于点下头,他已经明白自己该如何做。
与此同时,青州边境,支军队正在艰难行军。
氐人大举进犯西北,十三州郡都收到驰援王令,除陆续到位官方武装外,民间也自发组织起抗敌军队,其中尤以西北为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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