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伯阳让众人先行退下休息,又对仍旧守在原地谢玦道:“二公子,药想必快煎好,你随去取药吧。”
谢玦仍是紧紧地盯着谢珩看,余光扫见旁李稚,忽然像是意识到什,“好。”他起身跟着夏伯阳起往外走。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庙中便只剩下李稚与谢珩两个人,风从瓦檐中吹进来,谢珩视线重新落在李稚脸上,神像前火把已经燃烧两个晚上,光芒渐渐弱起来,忽然从中心发出声轻微爆裂声响,片昏暗中,有纤细火苗如流星般坠落下来。
谢珩问道:“你身上也有伤,都仔细看过吗?”
李稚终于用极轻声音道:“还以为要失去你,祈求周天神佛,用命把你换回来,只是想要你好好活着,能不能见面,能不能在起……都不重要,切都不重要。”明知道谢珩已经渡过最危险时刻,但只要开口,眼泪仍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他不得不停止说话。
等谢珩再次睁开眼时,两缕金色烛光从空中飘落下来,他第眼就看见脸色苍白李稚。
李稚见到他醒过来,瞳仁中终于冒出簇光亮来,嘴唇动下,却没能够发出声音,倒是直守着谢玦立刻喊道:“哥!哥你醒?!”
谢珩循声看向谢玦,他发现伤口已经被仔细处理过,于是想要坐起身,李稚立刻扶住他。
谢玦守谢珩整整天夜,此刻才猛地松口气,“哥,你没事吧?你先别动!大夫说你现在还不能动。”
谢珩低声道:“没事,你怎会在这儿?”
谢珩仔细地听着这几不可闻番话,那声音又轻又哑,绵密地扎入他心脏中,有温热泪水颗颗落在他手背上,他轻声道:
“收到消息立刻自晋河赶过来!”谢玦连忙回头喊那群睡着大夫们过来查看伤势,帮人这才意识到谢珩终于醒过来,迅速起身围过来。
谢珩问谢玦道:“晋河那边局势如何?”
谢玦很快答道:“切顺利!桓礼正在追击氐人残部,此战周国损失不可估量!”
谢珩看起来对这结果并不感到意外,他看向直支撑着他却没说话李稚,谢玦正要继续说句什,夏伯阳视线在谢珩与李稚两人中转个来回,忽然道:“好在高热都退,大夫们说过,只要今夜能醒过来,就说明暂时脱离危险,当下最要紧是好好歇会儿,正值外面风雪急促,无法行军,切只等明日再商议。”
大夫们上来帮谢珩把完脉,又检查伤口,互相商量阵,能看出来均是松口气,其中人提醒谢珩道:“对,谢大人您先歇息静养,切不可立刻行军。”所有人从昨夜忙碌到现在,终于等到谢珩醒过来,又是惊喜,又是精疲力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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