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倾轧朝堂多年权臣,又彼此打这多回交道,谢珩自然懂得赵慎当众说这番话用意,今时今日,没有比北伐更重要事,他为救李稚与西北,能将京梁士族百代基业付之炬,对方也愿意为国仇放下家恨,二十年来不死不休仇恨,在这刻间涣然冰释。
赵慎道:“今后们就将并肩作战。”
桓礼道:“大殿下言重,诚如殿下所言,国家有难,辈当仁不让。”
赵慎像是有感而发般低声叹道:“人生何其短暂,苦苦执着究竟是为什?思来想去,今生还有个心愿尚未达成,恢复中
让谢玦前来,却没想到他仍是亲自到场。
谢珩穿着身服帖玄黑色圆领衫,若非脖颈侧还隐约漏出白色,完全看不出他身上有伤,见李稚不自觉盯着自己看,他提醒对方赵慎正望着他,李稚扭头看去,赵慎却早已收回视线。
三方将领各自落座,今日虽说是商议,但实则众人心中对于是否继续追击早有定论,纵观南梁三百年历史,各方势力相互制衡争斗不休,从未出现过如此众志成城幕,这刻,赵氏皇族、西北边将、京梁士族全都放下过往仇怨齐聚堂,雍阳关外百万兵马蓄势待发,将士们压抑已久怒火开始燃烧,冲往汉阳、广渚、天水,直到那遥远贺兰山。
这场恶战打到现在,从最开始全境溃败,到绝处逢生,再到如今打出南梁三百年来最强国力,所有人脑海中都不禁浮现出那个贯穿整个南梁历史词汇——北伐。
何以止戈?今日他们找到那个答案:以战止戈。
时机已经到啊,老师。
座上赵慎望向李稚,李稚领会到他意思,第个开口道:“自先汉覆灭,氐人之乱威胁梁朝三百年,上至君主下至百姓无日不担惊受怕,此番氐人卷土重来,若是不能将其彻底打穿,河内将永无宁日,止戈为武,以,bao制,bao,这是结束战争唯办法。”
李稚声线并不凌厉,反而独有种文臣温和,可他说出来话却恰恰相反,收复中原是历代南梁人夙愿,如赵熙、王珣在内无数人曾为此前赴后继,甚至为之付出生命代价,自木阿蒙灭亡先汉,到今日他们再次踏过雍阳关北上,这段三百年流亡史终于到终结时刻。
他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三百年成败在此举。”
赵慎赞赏地望着李稚,回头看向左右分坐桓礼与谢珩,忽然话锋转道:“修戈矛,与子同仇,实不相瞒,此战之前,从未想过有朝日能坐下与二位共商大事,家国有难时,像这样粗鲁迟钝人还不明所以,承蒙二位挺身而出,挽狂澜之即倒,西北三百万生民之所以能保全,尽是二位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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