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置身其中,自然而然你就会化身野兽融入进去,这就是战争。
但她才八岁啊。
在这个年纪,她应该穿着鲜艳跑马裙在月下草原上跳舞,又或是骑着马儿与朋友在原野上追逐,但无论如何,她也不应该是穿着套不合身铠甲,踉踉跄跄地站在恶臭战场上,喊着要为大王爷杀光南国人。
远方飘来阵轻盈声音,沉默阿兰月被吸引过去。
“那是什?像是从南国军营传出来。”
方式共渡难关。
在全民好战狂潮中,这种声音被认为是投降之举,为他招来无穷无尽麻烦,连他父亲与兄弟都极其不齿于他懦弱,年后,他父亲、叔伯、兄长、弟弟尽数死在这场战争中,作为金察部最后血脉、个私生子,他来到北地接替父兄位置,并以连串巨大战功迅速站稳脚跟,哪怕是氐人在路溃败大后期,他指挥作战能力依旧亮眼,很快被和克烈提拔为副将。
也不知是想些什,他终于对和克烈道:“忠诚属于您,将为您与周国而战。”
和克烈赞赏地看着他,转而看向旁仍在发抖使者,“去吧,把话转达给诸王!”
自从前期大战输掉后,汉阳城已经被南国军队围快两个月,赵慎依旧没有发动攻击迹象,不知他究竟想要做什,但氐人却丝毫没有感到轻松,从条比条紧急征兵令也能看出来,恐惧还在不断加深。
“听起来像是胡笳。”
阿兰月道:“是玉笛,南国种乐器,可以随身携带,他们将士在吹奏家乡
阿兰月带兵在城中巡夜,他穿过遍地都是腐烂尸首街道,看着那张张肿胀变形脸,恶臭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眉头紧锁,唯有他没有流露出任何恶感,他路地走,路地看,最终来到破败城楼上,对面是片地势颇高山坡,赵慎与南国军队就驻扎在那儿。
夜已经很深,双方阵地都没有亮灯,好似所有士兵都陷入沉睡,如果忘却战火,这副画卷显得静谧而美好。
作为周国副将也是先锋,早在第天与赵慎交手后,他心中就已经明白,这是场不可能打赢战争。
难知如阴、动如雷震,他们对手是个神样不可战胜男人,氐人最精锐十万王骑在最绝望时,曾想以命相搏拼最后把,他们成群结队、视死如归地朝对方冲过去,结局却是瞬间蒸发,连反抗都没能做到,百年家底朝葬送,剩下群拼拼凑凑老弱病残,拿什去抵挡他?
阿兰月很少去想胜败事,因为战场上不允许思考,只需要你去做,当然这本身很容易,战争是如何轻易让个人在短短几日内就彻底泯灭人性,在他亲手杀掉第个南国士兵后他就已经切身体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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