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看上去也不在意，只是望着他，鸦羽似
眼睫下倒映出
片温柔光影。
李稚似乎忽然间不知道该说什
好
，“
说是霍玄。”
谢珩道：“偶有两次。”
李稚眼神不动，“聊什？”
谢珩下子确没回想起来具体内容，“也没有什。”
李稚道：“他从不找夜聊。”
萧皓本来还站在旁，听着听着好像感觉有哪里不对劲，忽然转身出去。
利品许诺时，举国臣民都为之疯狂，而今方知，场不义战争，个错误选择，要用代人生命去抵偿，再用数代人苦难去修正。
对北上氐人而言，死亡之旅才刚刚开始，这道铭刻在所有人身上伤口将在今后数十年甚至上百年内持续流血，成为整个民族最刻骨铭心伤痛。
死者长已矣，生者永悲戚，他们终于清醒过来，却已经太迟。
赵慎正是明白这点，所以才给予氐人个投降机会。汉阳战役是三大战中持续时间最长，也是总阵亡人数最多，他亲眼见到数十万彻底绝望氐人能爆发出怎样战斗力，他们毁灭自己，也摧毁别人，人世间最深刻悲剧、所有不能直视黑暗在那场战争中被展现得淋漓尽致，而今战争已经胜利，没必要让南国将士再做无谓牺牲，哪怕只是人。
李稚自然支持赵慎决定，妥欢帖睦尔降书很快会传遍大江南北，北伐胜利消息将迅速点燃整个王朝，失落三百年疆域被重新收复，这片土地将迎来真正天下之主，他将率先奉之为王，亲眼目视他登临万人之上。
李稚看眼自觉消失萧皓，重新看向谢珩，“当初在玉泉城时，他也主动递信给你，在这军营中，他只信你人。”他慢慢拧眉道：“你说他会不会是倾慕于你？”
谢珩道：“他不敢。”
李稚不解。
谢珩道：“小殿下生性霸道，君子不夺人所好，相信他这点眼力还是有。”
李稚原本只是想同他开个玩笑，没想到被句话就给反杀，“……别这称呼。”
他已经等这天等太久，除此之外再无他念。
谢珩比谁都更懂得李稚心思，所以当霍玄发现自己劝不动李稚，转而往他身上投来注视时，他什也没说，李稚不在乎所谓首功之名，他志不在此。
傍晚，众人陆续离开，李稚心情愉悦，抬头却见霍玄正望着谢珩，等霍玄与众将齐退下后，他若有所思地望着那群背影，“总觉得霍玄对你态度，”他别过脸看向谢珩，“很不般。”
谢珩道：“是比旁人更尊重些。”
李稚摇头，“不止，他在意你。这是种自己人与其他人区别，他将你视作自己人，别人都是其他人。记得他夜间时常找你闲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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