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
遥遥无期。
“不,决定搬去和……”庭霜本来想用Partner这个词,但又觉得没必跟这位老太太提什“伴侣”,毕竟这是私人事,“朋友起住。”
房东太太却会错意:“噢,是Liang吗?很久没有见到他,请代向他问好。”
“不,不是Liang。”其实也没必要解释,但庭霜听到这个说法就下意识地反驳,“是……新朋友。”
对于生活没有波澜人而言,三个月不是多长时间。
三个月以前,庭霜会觉得,就算他生活不是眼能看到头地平坦,至少也能顺顺利利地看到三个月以后。这里可是约人半年后吃饭,对方都可能要查日历看是不是已经安排行程德国。
三个月以前,他也不知道,生活这个东西,其实从来都比较突兀,突兀之前所有平静无波也是为让突兀到来时候显得更突兀。
不小心,就跟亲教授配对。
不小心,就跟亲教授谈恋爱。
业才没意思呢”,瞬间从柏大教授高维空间掉回现实世界低维空间。
那刻,庭霜又记起被重修支配恐惧。
他再次意识到,群里兄弟姐妹才是同胞,而柏昌意是墙外面伫立着另种生物。
柏老板说,他们对同件事物不同看法、不同态度,不是对错问题,而是角度问题。站在柏老板角度,大学是人类先锋没错……但是换个角度来说,柏老板是不是也可以稍微关怀下他们这些人类后腿?
比如……先锋带动后腿,实现全面进步?
也可以理解为……新男朋友。
房东太太听,说:“噢,您意思是Partner?”
“呃……也可以这样理解。”不知道老太太怎也想到那个词,庭霜有点难为情,于是赶紧为这通电话做结束语,“那,准备开始寻找下任租客,带租客看房之前会再给您打电话。”
下午庭霜在图书馆自习,顺便在租房网站
不小心,就跟亲教授同居。
生活就是这刺激,计划永远赶不上干柴烈火。
提前三个月告知房东要退租是不可能,只能自己帮房东找好下任租客,无缝对接。
庭霜先跟房东太太打个电话,交代退租事宜。
房东太太问:“您是要毕业回中国吗?”
庭霜决定等晚上回家继续跟柏昌意严肃地讨论下这个问题。
等等。
回家……
想到“家”这个概念,庭霜觉得他该处理下他租那间公寓。
当时租那间公寓时候,合同上写是租期不限,按照租房规定,他有权利直租下去,但他要是不准备继续租,就需要提前三个月告知房东,以便给房东留出充足时间来寻找下位租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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