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挂?”柏昌意说。
庭霜说:“小时候爸直让努力适应他对象,现在风水轮流转,是时候让他努力适应下对象。何况,对象可比他对象好多。”
柏昌意好笑,提醒:“别过火。”
“知道。”庭霜打开门,看见护工推着祝敖,就问,“爸,怎?”
“叫你吃饭。”祝敖看见庭霜手机屏幕,“你在干什?”
庭霜和祝敖那战是在医院病房里进行。庭霜在那战中和祝敖交换位置,就像他小时候,会让祝敖看到他眼泪,在病房里,他也看到祝敖眼泪。现在他还要看祝敖练习走路,练习说话,练习拿筷子和笔。
切颠倒过来。
“感觉成家之长。”庭霜翘着脚总结。
柏昌意说:“已经看见未来生活。”
“是?”庭霜想象下他在柏昌意身上作威作福场景,“亲爱,那等回去,咱们家能让当家长。”
庭霜搬回家住以后,陪祝敖时间更多。
他跟柏昌意讲起他和祝敖之间关系变化,主要用两句老话来说明,第句叫:虎父犬子。
这是他和祝敖以前。
第二句叫:虎落平阳被犬欺。
这是他和祝敖现在。
“在跟——”庭霜本来在祝敖面前直叫柏昌意“教授”,就是怕祝敖听别称呼心里不舒服,但是现在他觉得,还不如光明正大地用伴侣间称呼,因为那本来就很自然,刻意避讳才显得心虚,“partner视频。”
果然,祝敖觉得这称呼别扭:“庭霜你留学留得中文都不会说?”
“爸你想听中文啊?”庭霜咧嘴笑
柏昌意笑说:“以为直都是你。”
庭霜正要说什,身后传来敲门声。
“谁啊?门锁,等下。”他拿着手机去开门。
“。”祝敖声音在门外响起。
庭霜本来想在开门前挂断视频,但转念想,他爸总不能永远不见柏昌意,现在正好让他爸习惯下柏昌意教授以外另重身份。
柏昌意听想笑:“你干什?”
“也没干什。”秋日,窗外落叶纷飞,庭霜悠闲地给自己倒杯咖啡,把脚支在桌子上,“小时候,他老是不让吃想吃东西,比如冰淇淋什,也不让跟同学去打游戏。所以现在,他也不能跟他朋友出去吃饭喝酒打牌,他得像小时候样,吃健康食物,努力学习——他最近在练习走路,虽然大多数时候还是坐在轮椅上。”
在人生某个节点上,父子之间权力关系会突然发生转变。
大多数父子都会。
那个节点应该就是父子之间必有战,战之后儿子会意识到父亲已然变成个老人,或者说,再次变成个儿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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