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勉心里暗暗叹口气,想着明日便开始把国子学功课捡捡,他脑子不笨,若是上心,学这些对他来说并不难,倒不如与阮云笙般试着科举出仕,才是他自己本事。
夏内监见他脸上丝郁色,就笑着哄他说话,叶勉闲闲杂杂地与他聊会儿,才知道夏内监原是先帝爷身边服侍,后来大公主出生,他便被赐给大公主,直伺候到她长大婚嫁,起跟去南边,在金陵公主府又手将庄珝带大。
叶勉不禁心里唏嘘,怪不得庄珝身边伺候个个轻手轻脚眼睛都不敢抬,只这个夏公公不仅不怕他,还时不时地能与庄珝开上两句玩笑话。
外头虽轰隆隆地打着雷闪,可雨珠打在窗上声音规律又整齐,如催眠般,叶勉说着说着便闭上眼睛,呼吸均匀。
荣南郡王进来时就看见这幅场景,叶勉侧着身子闭眼熟睡在床上,松罗软帐只放半边儿,床头袖珍青莲花香炉里淡丝袅袅,夏内监正坐在边轻轻
手上捧雪白锦袜,自己动手套上去。
两人用完膳,又写会儿字,国子学已经敲两遍钟,外面雨却只见大不见小,砸在地上起片青烟,院子里已经积水,几个侍卫正穿着雨蓑在院子边侧排水道上急急地扩挖着。
雨下这急,俩人自然跑不出去,叶勉伸个懒腰说要去睡会儿,自打上着国子学,他天天都觉着睡不饱。
如此雨天,最适合蒙头睡懒觉。
庄珝点点头,安排人服侍他去午睡,他则朝着旁站着直都没讲话庄然扬扬下巴,吩咐道:“把叔父今日到信带上,”便转身将人带去书房。
那边小童将床榻收拾好,叶勉只着中衣躺上去,夏内监见外头电闪雷鸣,怕他年岁小不经这个,便坐在床前矮杌上陪着他说话。
叶勉侧躺在床上叹口气,轻声道:“他怎这忙,倒与哥样,不过哥已经出仕,郡王却与差不离年纪,您看,现还在与人习字每日捣蛋呢,怪不得爹不喜。”
夏内监听这孩子说话这实诚,忍不住笑出声,边给他打着扇子,边捡着能与他说说道:“今年年岁不好,南边那头水患严重,如今那些漕粮啊盐运啊都要波折上些,不仅那头急,咱们京里也急啊,他夹在这中间被两头催着,能不忙吗?”
叶勉垂眸微微点点头,心里想着以后也要上进些才成,自打来这大文朝,他便自,bao自弃般只顾每日与兄弟们玩乐,如今见着同龄人庄珝已经开始为公主府分忧,为国事效力,他心里也不是不自卑。
他现如今年岁还小,显不出来,将来却也是要娶妻生子独领房,如若再如此般混沌下去,岂不是连妻儿都要耻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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