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算通风，拖不远处空气过滤机
福，空气质量差强人意。可惜墙边水管显然出现
不小破损，但也没人去积极维修。蒸汽在巷中弥漫，水滴从生绿霉管道边淌下，混上铁锈和烟灰，在地面上淤积成黑乎乎
滩。本来点带有透明感水层还留在污水最上层，浮空摩托喷气喷过，它又混成浑浊汤汁。
他把目光从水洼移到唐亦步身上，后者已经吃起饼干，嘴边还沾着些饼干碎。那仿生人仍然饱含好奇与热情地看向这边，阮闲有种正在被对方目光解剖错觉。
相比起来，余乐注视强度可以说是毛毛雨。阮闲暗自摇摇头，边小口小口地嚼着压缩饼干，边考虑起其他事情。
余乐对把记忆数据注入人脑这件事反应很大，那不是普通怀疑反应，更像是自己打算触碰某种禁忌，唐亦步显然也知情。而就他自己目前得到信息，人类这边似乎只会把人格和记忆注入电子脑。在树荫避难所时，他们也确见过把记忆数据注入复制人脑操作——复制人颅内可是货真价实正常大脑。
仔细想来，确只有MUL-01那边人用过这个手段。不过复制人
长不在这里，船员也不在这里。这两个年轻人平日言行没露太多锋芒，他潜意识放下点警惕。如今余乐又把脑子里那根弦紧绷起来——搞不好樊白雁就是这样被他俩糊弄过去。
不能大意。
时间不紧不慢地流逝，他们早已离开那家添具尸体店。几家店下来，这套流程可以说是越来越流畅——在老式电子脑附近安装好驱散用烟雾弹，地下室重要承重点绑好炸药。就等恰当时候，把钱庚地下室那些“宝贵财产”起炸上天。
钱庚店铺都在相对热闹区域，和总部不同，安保说到底还是靠得老式机械和人眼检测。他们三个里面可挑不出诚实到死心眼人，混进去也不算难。
天色从略暗转向完全黑暗，宵禁宣言又开始广泛播报。阮闲停住从某家店后顺来浮空摩托，脚踩上小巷内脏兮兮积水。
“都吃点东西。”他从背包里拿出三袋压缩饼干，“这是严密包装过，放心。”
“要真是秩序监察大人，别说严密包装，刚从地里挖出来罐头
都不会信。”余乐用鼻子哼哼着。
“这是你亲自挑，上面还有π牙印。”唐亦步望向余乐手里那包，又看看自己。“阮先生，可以尝尝葱油味吗？这包是红枣，昨天刚尝过次——”
阮闲向前两步，把自己那包塞进唐亦步手里。唐亦步开心地接过带着点金属反光小包，相当自然地用脸蹭蹭阮闲面颊。
阮闲身体被绷紧半秒，随即若无其事地踏过水洼，走回原来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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