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控,危险,难以捉摸。这个所谓“搭档”危险程度与日俱增,他该找个机会破坏或者换掉对方电子脑,将他变成乖乖听话活装备——这是逻辑上最为安全解法。
然而他想看下去。
那种抑制不住观察冲动在逐渐支配自己,唐亦步喜欢那种莫名战栗感。他无法解析自己复杂情绪,然而越是无法解析,他越想要继续。
唐亦步动动手指,指尖在空气中留下个笑脸笔画轨迹。
这个人和他记忆中阮闲完全不同,却又在某个角度极度相似。遥远过去,在他和他制造人还能够见面时候,唐亦步没有放过每个记录机会。
档假装查看下腕环,转过黯淡黑眼睛。“不过们得快点。”
“嗯。”唐亦步嘴里应着,随便拧断怀中人脖子。两声刀刃落地轻响,具尸体软扑扑地砸到地上。
余乐不再扶着甜甜-Q2,他把少女护在身后,几乎每枪都能夺走条命。这位墟盗船船长显然有着堪比机械眼神——子弹们活像长眼,专门冲敌人防护薄弱地方打。
他们前进这路,地上得躺十来具尸体。甜甜-Q2踏过血迹,却没有露出更多害怕意思。她仍然紧紧捏着口袋,不知道是在摸索酒心巧克力还是那把枪。
唐亦步收回视线,摸摸铁珠子沾满血壳子。满是鲜血金属摸起来有点滑溜,铁珠子试图把自己在余乐裤腿上蹭干净,险些被脚踢开。
那时阮闲除去因为疾病变得骇人外表,更像是人们期待中完美朋友——风趣幽默,温柔乐观,甚至有点过分为他人着想意思。虽说他偶尔也会和他探讨些奇怪危险话题,可唐亦步在对方脸上记录到最多表情是“空白”。
那是不知如何表达真实情绪,彻底摘下面具后荒芜。那就是阮闲最不人情味面。
如果说那时阮闲是圆润珍珠,他面前仿生人搭档更像是被诅咒血钻。他笑容病态而危险,人格健全度明显不在正常范围,也就是目前还没有对人类进行无差别攻
环境观察完毕,不考虑精神层面,同伴几乎没有受伤。得到这个结论后,他又把视线黏到自家搭档脑后。
奇妙感觉。
唐亦步很清楚,自己制造人——素来厌恶记忆操作和仿生人类阮闲,不会将自身记忆放进电子脑中。哪怕是他被迫要这样做,放入记忆绝对也要经过无数加工,变成不带情绪干瘪信息。然而这样完美作品,唐亦步不认为除阮闲之外,还有谁有能力制造出来。
仿生人除非经过严格诱导,很少改变自己被输入性格,而对方在自己眼前不断蜕变着,他甚至无法估计这蜕变方向。
就像观察只前所未见鸟类破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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