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张，他再熟悉不过
脸。
男人眉宇锋利，狭长眼眸诡谲，气质阴暗凌厉。颠覆
宗辞记忆里乖巧印象，反而冷郁到令人发指。
柳元，不，现在应该叫他凌愁。
凌愁从王座上站起，厚重黑袍伴随着黑雾垂下，衣角勾勒漫天夜色。
他紧紧盯着水镜那边少年，缓缓走下王座。大乘期修士浩瀚鬼气席卷整个黑铁宫殿，步便跨越万千白骨堆砌长路，来到水镜面前。
话音落地，黑气发狂般从蓝衫弟子周身蔓延溢散。
柳元五官开始流血，脸上皮肤像是被融化般块块掉落，身体分崩离析。仅仅数秒之间，原本还好好站立弟子就变成个血人，已然看不清面目，只能听见林间回荡着阴冷热烈狂笑。
黑气蔓延，带着浓浓死气席卷大地。所过之处，切绿植全部枯萎凋零，被宗辞护在身后刘梦悄无声息跌倒在地，停止呼吸。
切都被黑色笼罩，可这些黑雾却没有要伤害少年意思。
百鬼怨灵齐齐在森林里咆哮，空间被只看不见大手划开，面巨大水镜拔地而起。
是冰海极地深埋万年寒冰。
相反，柳元神色越来越亮，灼热视线像要穿透宗辞般，脸上期待转变成隐约狂喜。
面对这幕，宗辞不为所动，他甚至没有多问句“你是谁？”。而少年手中剑划过道清丽流光，直直刺过去，准确无误地停在蓝衫弟子脖颈前，再往前送几分。
柳元定定站在原地，面对抵到他脖颈长剑熟视无睹，反而歪歪头，发狂似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愣愣地看着
水镜半铺着枯黄落叶黑土，另半地面却铺着数也数不尽森然白骨。
黑铁铸造宫殿巍峨矗立，天空是比之落日森林夜色更为深沉，透不出丝光亮永夜。高耸苍穹下，浩瀚血池汹涌翻滚，像是有人在底部燃起把火，让整个池子都咕噜咕噜掀起黏稠红浪。
视野尽头处，鬼域主人只手支着头，端坐于白骨王座之上。
在柳元断气刹那，男人也从王座上睁眼，朝这边遥遥抬眸。
只眼，宗辞瞳孔便骤然紧缩，攥紧手心。
他笑弯腰，笑得连眼泪都快渗出来，就好像把这数千年冷，千年执着皆付进去。
蓝衫弟子伸出手，缓慢抓住锐利剑尖，毫不避讳那森冷剑气，苍白五指根根收拢用力，直到指缝里渗下猩红血液，蜿蜒从手背坠落，在皮肤上汇聚成数条小溪。
他声音很轻，欣喜若狂，低入唇齿，像是情人之间呢喃。
“你血让锁魂灯芯有反应，
原本以为你是他转世”
“没想到，你不是他转世你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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