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睡过头,刚起!您坐!”
李道玄原本不打算进去,可孟长青似乎很慌张,双眼盯着他,却又不敢对他视线,他看孟长青会儿,走进去,在屋子里坐下,“明天要启程回玄武,你东西收拾吗?”
孟长青控制不住地直勾勾地望着他,似乎是在走神。
李道玄于是轻轻敲
孟长青忽然又记起他在玄武百字碑前用剑指着李道玄那幕,手不住发抖。
当初李道玄会是什心境?
次日午时,孟长青还在房间里坐着,此事太过震惊,他夜没睡。
他把那把头发上血洗干净,竟是不知道该收在哪里,团在手中总觉得发烫。
敲门声忽然响起来,孟长青还攥着那把头发,闻声刷下回头看去。
“道友请留步”五个字似乎下子拉长,落在幻境中如珠玉声,砰下溅开。
孟长青猛地睁开眼。
当年玄武山前鸣蝉夏日,意气风发少年,切纠葛与误会,顿时烟消云散,他手心仍有星火似灵力往外飘,人立在桌案旁,仿佛被定住似,满脸不可置信。
窗外宣阳城,不知名鸟雀掠过枝头,清晨带着微光街巷,有年轻姑娘起床对镜梳妆。
幻境中半年,于现实中不过三个时辰,不过三个时辰而已。
“长青?”
孟长青听见这熟悉声音,第次生出种惊惶感,“师、师父?”
李道玄夜都没怎睡,中午出门时,却发现孟长青还没起,想起他昨晚脸色,有些不放心。他在门外站会儿,屋子里有动静传过来,但是没有人声,他于是又问遍,“长青?”
孟长青在屋子里找地方藏头发,有些手忙脚乱,闻声忽然把将头发塞在自己怀中,冲过去开门,门打开那瞬间,他正好对上李道玄视线,忽然浑身都僵住,“师、师父?”他忙把将门打开,“师父您……师……您进来坐!”
李道玄看着他那副手足无措样子,“怎?”
孟长青错愕地坐在案前,看着手中那把滴着鲜血雪色头发,再也说不出话来。
他没有想到,自己与李道玄竟是真有这段前缘。
记起来后,再去想当年点点滴滴,许多曾经不明白事,忽然间云开雾散露出真容来,他脸色下子煞白,也不知道是想起什东西。
震断后又重炼大雪剑倚在床头,崭新剑穗随风浮动,好像那段被人遗忘许多年岁月,柔软干净。它直就在原地。孟长青终于回头看去。
有那瞬间,孟长青忍不住想,这些年李道玄是怎过来?那确是极为沉重东西,全压在李道玄个人身上,这多年过去,李道玄竟是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光是想想,都觉得无比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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