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游方道士呢?”
谢仲春只是看着他,南乡子心领神会,没有再问。过会儿,谢仲春看见南乡子又莫名其妙地低头笑起来。
南乡子个人喝多,趴在桌子上不知不觉地睡着,隔壁桌客人还在胡乱地唱歌,已经听不出唱是什。谢仲春皱着眉看南乡子很久,终于抬手解下自己外袍披在他身上。
所以说世上事情很是奇妙,很多年后,谢仲春才渐渐地开始理解某些事情,他有个师弟,是个十七八岁少年天才剑修,梦想是当个春卷宗掌门,或者当个游方算命修士,自由自在走遍四海天下,到后来他真当个掌门,命运轨迹比这天上星辰还要混乱无序,却又遵循着某种规
不妨碍两个师兄弟坐下来喝酒,也不妨碍两个人彼此交心。夜晚街道上有人在叫卖春卷,南乡子往外看眼,似乎是想到什。
谢仲春自然知道当年他和鸿华真人那番惊天地泣鬼神对话,道:“师父问你想做什,你说想卖春卷,亏你想得出来。”
“卖春卷有什不好?”南乡子枕着手臂靠在窗边对着谢仲春笑道,“春南百姓不都还说真武大帝修道前是个卖草鞋吗?人活在世上做什都是修行,你学剑修就是剑道,那卖春卷修就是春卷道,说不定以后还在山外开宗立派,那名字就叫做春卷宗,收弟子就叫做春卷宗门人,到时候带着春卷宗弟子们还要去参加道门大会……”
谢仲春漠然打断他道:“那师父就被你给气死。”
南乡子摇头呵笑道:“怎会?师父是有大智慧之人,怎会因为这些事生气。”
鸿华真人确对南乡子很是宽纵,南乡子视玄武道规如无物三天两头跑下山,鸿华真人若是真想要惩处他,也不会每次都轻轻放过,转头又让他跑下山去。南乡子养出今日这副性子和鸿华真人纵容脱不开关系,可另方面,这师徒两人那种相处中仿佛又有着种旁人看不懂默契,谢仲春莫名想到北地佛宗那个故事:世尊在灵山会上,拈花示众,是时众皆默然,唯有迦叶破颜微笑。佛于是将所有佛经与衣钵传给他。
其他弟子看不懂,于是也无法理解那份以心传心默契,只觉得茫然困惑。谢仲春望着南乡子,终于道:“师父看重你,你不要令他失望。”
南乡子原本仰头看着窗外天上明月,闻声回头看向谢仲春,他道:“师父看重每个弟子。”
谢仲春没再说话,南乡子感觉看样子这回他是打算大发善心放自己马,他抬手喝口酒,过会儿,他又问道:“话说回来,你真不觉得春卷宗很有意思吗?”
“不觉得。”谢仲春表情都没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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