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九珑心里沉,脸色立刻有点难看,缓缓坐下来。把木球和刻刀都攥在手里,失落地埋怨,“可也快过生辰啊……你、你不记得吗?”
“也想要……三哥你……偏心。”年九珑委屈地抬眼看三哥,他表情还是淡漠如常,自从上次之后,他很少再主动同自己说话。两人说好重新开始,可三哥总是像刺猬样缩起来,无论何时抱他,总会扎得人心疼。
“记得。”雁三琏淡淡道,“腊月二十三,还早。”
年九珑心情好些,蹭到雁三
“三哥他眼睛不好,看东西不方便,并做。”年九珑说起来还有点骄傲,感觉自己什都会很厉害样子。
“你腕子也不好使呢。”有个小哥道。
“当时治得及时,再养养就好。”年九珑动动缠着绷带右手,也就是暂时不太灵活而已。
这儿人从来没把两个男人结伴当做什不可思议事,人家这来,就自然而然地当成件理所应当事,照样相处得其乐融融。
“啊,该催他喝药,先回去啊,你们慢慢走。”年九珑看看天色,赶紧颠颠地顺着山路跑下去。
杏树坛边渔父,桃花源里人家。鸿雁声里,白云深处,几座小木屋坐落在溪水边,庭院里挂着几件洗净衣裳,水边木盆里游着几条待宰溪鱼。
临州城外几十里有个闭塞小村庄,叫临源,总共只有十几户人家,来来往往也都熟识。
两个月前搬来两个小伙子,少年总是叫他身边男人“三哥”,他三哥十分内向寡言,不大说话,但长得温柔好看,嘴角也总是柔和地扬着,看着讨人喜欢。
老太太们饭后无事,坐在树下摇着蒲扇闲聊,谈起这两个人。
“那两个孩子是对儿。小那个勤快,手腕子不忒利索。”
几个小伙子啧啧感叹,“宠媳妇都是好男人。”
年九珑路小跑回个小院子,从进院门就开始喊,“三哥!宝贝!雁琏!琏琏!回来。”
掀开门帘,雁三琏正沉默地伏在小木桌上,用刻刀刀刀雕刻个木球。
“啧。”年九珑皱皱眉,走过去抢过他手里东西,数落道,“你眼睛又看不清,刻它干嘛。”
“右眼可以看清。”雁三琏淡淡回答,“小雀儿快过生辰。”
“哥哥不大爱说话,被姑娘们扔花还会脸红躲开呢。”
“可怜孩儿们,被家里逼出来才躲到这吧。”
有人听过那少年偶尔喊他三哥大名,雁琏,有时也喊雁三琏,三是家里排行。
深林山路里结伴回来几个打柴年轻人,年九珑穿着身粗布麻衣,背着筐细柴禾,跟旁边人说说笑笑。
“九珑又回去给媳妇做饭啊,你这不行啊,咱们这都是男人干重活,媳妇做饭做针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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