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息风吹吹茶面,悠然道:“除知道,就是不知道。”
就是这种时候,最烦人。李惊浊不理他,自顾低头品茶,茶杯后嘴角却翘起来。
午后阳光从卷帘缝隙中进来,洒在木地板上,柳息风伸个懒腰,斜卧下来,长发落满地。“现在真好。”他说,“古时候,碧螺春是贡品,寻常百姓只怕难喝到。”
喝到壶中茶还剩个壶底,李惊浊往壶中续热水。
柳息风觉得他手法特殊,细细盯着看,李惊浊说:“往年常来,也学两手。你要不要学?”
可以将个人上半身全部遮住,小张将花放好,李惊浊才看得到他脸。
花中大大小小,浅黄、粉白、淡蓝片,李惊浊只认得出其中种应该是菊花某个品种,其余概不认识,便问小张。
小张也不懂,说自己只懂泡茶,这便烧水、准备温杯。
柳息风说:“浅黄和粉红花蕊,白瓣,是夏菊。簇簇蓝色,是蓝雪花。花蕊黄色,粉瓣,中间渐变又有些洋红,是小木槿。下面片片圆叶相互交叠,是铜钱草。”说完,他又问起小张,在茶室泡茶,有没有什趣事。
柳息风说得这般自然,李惊浊渐渐不觉得他爱卖弄。他好像什都知道,所以不必卖弄。
“好。”柳息风又来兴致,端坐到李惊浊对面。他似乎对所有不知道事都充满兴趣,什都想试试、尝尝。
他低着头,长发老是往下垂,跟李惊浊出门吃茶是时兴起,没有带束头发家什,只能将头发别在耳后。即便如此,也总是有头发从耳尖上滑落下来。
“这样。”李惊浊边教,边忍不住分心去看柳息风耳边头发。
柳息风心在看在学,并不自知,过会儿,便能学着李惊浊手法冲茶。
他太专心
等候烧水时,小张就依着柳息风,说起些客人事来。有人是带着养在外面小老婆来,却不知道宗老板是家里大老婆姐妹,宗老板个电话打过去,大老婆立时就来抓人。
李惊浊说:“宗姨在镇上很有些人缘。”他不觉得这些家长里短有什意思,可是柳息风听得津津有味,又问宗老板是个什样人。
小张说:“宗老板可不是有人缘这简单,哪条道她都能走,人神鬼她都能交朋友。有事不晓得要去求哪路鬼神,就找宗老板。宗老板组桌酒饭,事情就结。”他说时候,语气里都是佩服。
水将滚未滚,小张闭口,不再讲话,免得破坏品茶气氛。他将水注入茶壶中,螺状茶叶在水中舒展,片嫩绿,白烟袅袅升起,茶香花香起幽幽散开,室寂静。小张这才悄悄退出去。
李惊浊捧起茶杯,问:“柳息风,还有什是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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