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惊浊想起荷花灯随河水西去时柳息风句“来世托生个好人家”,不禁感慨万千,十年不放亡魂,原来那晚就已经放。念之间,悄无声息。
“反正,你想要剪,就去剪。”柳息风说。
夜风吹,拂起他长发,在路灯下染起层金棕色毛边。李惊浊伸手摸把,说:“还是不要剪。舍不得。头发剪可以再长,过去剪怕找不回来。”过会儿,又说,“你跟讲讲她吧。”
柳息风说:“你想听什?其实你都知道得差不多。”
李惊浊说:“连她名字都不晓得。”
李惊浊低头看眼经过处理、伤口已经愈合手心,牵上柳息风手。
两人无所顾忌地牵手走在无人马路上,盏盏路灯将两人并肩影子拖得长长短短。
李惊浊说:“这好像是平生第次牵手轧马路。”
柳息风说:“也是第次。”
李惊浊好笑:“少来。”
水开,柳息风倒两杯出来。李惊浊说:“你下楼买点零食吧。饿。”
柳息风诧异:“你?吃零食?”
李惊浊说:“突然想吃。现在超市肯定都关门,但是楼有自动售货机。你去买。”
“第次见你半夜想吃零食。”柳息风虽然这讲,还是下楼去买。
门关,李惊浊就从床头柜里拿出药盒来,把药给吃。这药日吃两次,要连续吃满二十八天,旦间断就有可能导致阻断失效。
柳息风说:“曹森岚。山风岚。”
李惊浊说:“没想到跟堂妹最后个字同音。”
柳息风说:“森岚要是和你妹妹交换下家庭……算,这样讲,你可能要不高兴。人年轻时候信个人力量,年纪大点就开始信环境。”
李惊浊想想,说:“现在也开始信环境。小时候家里长辈每年带们三个小辈去体检,把两个妹妹看得很紧,每次都要跟她们讲,虽然绝大多数医生都是好人,但
柳息风说:“年纪大,记不清以前事。感觉这就是第次。”
李惊浊说:“你记性可不坏。什都忘,也没忘要留头发。”
柳息风停下脚步,说:“你想要剪吗?”
李惊浊望着那长发,说:“你舍得?”
“你记不记得七月十四晚上?”柳息风放轻声音,“点亮最后盏河灯时候,就已经舍得。”
柳息风把零食买回来,李惊浊却并没有胃口吃,随便吃几口就放到边。倒是柳息风自己抱着袋草莓奶糖吃个不停。吃完以后他便满足地提议道:“要不做个运动?”
李惊浊说:“不做。”
柳息风说:“出去散个步也不行?”
“这晚,去哪里散步?”李惊浊问。
柳息风伸出手,说:“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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