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安:“把原来那幅取下来。”
季文台气结:“老温你这可不对啊,就钟关白这幅字,也值得挂?”
温月安点下头:“挂那里,好看。”
季文台殷切地问:“那呢?”
温月安想想:“收到柜子里去。”
钟关白放不下心:“那老师到底怎样?”
季文台还没说话,电话那边先传来极轻声:“文台。”
季文台回过头,看见温月安坐在院门边,正看着他:“老温你先进去,别晒着。就进来,打个电话。”
温月安轮椅没有动:“等你。”
“老温你说你平时为人挺正派,怎落下偷听人打电话坏毛病呢?”季文台讪讪道,“你先进去。”
“你?”
只说个字,但是谁都听得出来,季大院长言下之意其实是:“就凭你?”
钟关白假装没听懂,诚恳道:“是。”
季文台这时候正拿着裱好字往温月安家走,“你们得早点回来。对于疑难杂症其实国内医生经验更丰富。”他走到院门口,停住脚步,“你别多想,可不想见你们……是老温。”
钟关白:“老师?”
“……”季文台看温月安半天,后者神色却毫无变化,静静地等着他动作。他叹口气,把自己那幅“志合者,不以山海为远”拿下来,再把钟关白那幅狗屁不通挂上去,然后拿着自己字问,“收到哪个柜子里?”
温月安说:“书房。”
那幅字不小,季文台打开书房里最大扇柜门,看见里面还放着另幅字。
温月安淡淡扫眼季文台手机:“文台,阿白稳不稳重,来操心。”
季文台站在原地半晌,气得对电话那头说句:“你老师好得很,还会训人。”说罢挂电话,还是老老实实跟在温月安轮椅后头,不忘带上院门。
“挂哪儿?”季文台把裱好字放在温月安面前,“给你挂。”
温月安说:“钢琴对面墙上。”
季文台看:“老温,那上面不是正挂着幅嘛,还是当年出去留学之前给你写,写得多好。”
季文台:“他不太好。”
钟关白愣:“老师生病?”
“精神不好。”季文台又向外走几步,离院子远远,以免说话被温月安听见,“老温这个人,年轻时候也没朝气蓬勃过,但是现在,就跟自己不想活似。上次去看他,他说:‘只怕再也见不到阿白。’”
季文台学得有声有色,钟关白闻言,突然慌乱起来,告诉季文台他现在就要订机票回去。
季文台咳声,怀疑自己把温月安话演义得太夸张,于是又像大家长似训道:“……也没那急,钟关白你什时候能稳重点?反正你们早点回来总是好事,老在外面像什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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