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楼说:“在。”
贺玉阁拧拧门把手,温月安房门竟然是反锁。她急道:“贺玉楼你在这里面干什?快给出来。”语气很急,声音却压得很低,她怕常良言听见。
贺玉楼把门打开
突然,从床下传来贺玉楼笑声,是真心,开怀,十分高兴那种笑。
温月安听着贺玉楼笑声,也微微扬起嘴角。
过阵,贺玉楼说:“月安,就这样,不好吗?”
温月安不笑,沉默会儿,问:“哪样?”
贺玉楼说:“和小时候样。”
贺玉楼喊:“月安。”
温月安:“师哥,要是辈子想不明白,你就辈子留在这里吗?”
贺玉楼气笑:“你打这个算盘?你知道这地板有多硌人吗?”
床上扔下来个枕头。
贺玉楼把枕头扯到自己脑袋下:“你小时候还待好些。”
贺玉楼:“你会。”
温月安:“不会,辈子都不会。”
贺玉楼:“但是会。”
温月安不说话。
贺玉楼在床边站阵,躺到温月安床下,说:“好好想想。等你想明白再走。”
“可以。”
温月安:“画画,看书,喂鱼,吃糖……”
贺玉楼:“可以。”
温月安:“辈子。”
贺玉楼:“……可以。”
温月安说:“小时候不娶妻生子。”
难得,贺玉楼竟然被温月安堵得无话可说。
两人又都不言不语,却也都不动,不起身,不出门,就听着窗外雨打万物声音,好像在处避雨两个陌生人。
不知道过多久,门口传来敲门声。
贺玉阁在门外问:“玉楼在里面吗?”
温月安低声道:“……你小时候也待好些。”
贺玉楼抬脚轻轻踢下床板:“什小时候,你见过小时候吗?”
温月安淡淡道:“见过。你小时候把小人书藏在琴谱里边弹琴边看,练字时候左右两只手起写,闯祸就躲到这里来……”
温月安听不到贺玉楼动静,声音越来越小。
房中片寂静,只闻雨声。
就这样,个人在床上,个人在床下,两人听着对方呼吸,知道对方都没有睡着。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大雨,雨水打在窗外草木与石头上。雨声像某种乐器,声声,不急不缓地从耳畔灌进心里,然后又在心中不急不缓地荡来荡去。
天渐渐亮起来,云端好像有日光,雨却还在下,像是永远不会停。
贺玉楼敲敲床板:“想明白?”
温月安不说话。
温月安:“没有别人。”
贺玉楼:“……月安。”
温月安:“没有别人。”
贺玉楼:“月安,辈子都是你师哥,但你迟早都会娶妻生子。”
温月安:“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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