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往南走两百来米。”保安指下,“您往那儿瞅,对,那儿。”
钟关白已经很多年没吃过这种东西,他是那种胡乱吃喝不运动就会过瘦人,在音乐学院上学那阵又特别骚包,追求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所以饮食运动都是健身标准,后来工作也没机会吃路边摊,现在看见,就有点像个执念
真美,钟关白想,有些东西总是特别有力,比如阳光,无论它是落在座都市,块山林,还是片废墟,都永远是美好。
再比如陆早秋,无论他是坐在国家大剧院舞台上,站在硝烟火海里,还是躺在病床上,都永远是美好。
司机开着车,发现身边这位说要休息不想被打扰先生竟兴致勃勃地、旁若无人地哼起不知名小调来。
车开进条两旁栽满银杏树街,树梢绿色扇形叶子边缘已经开始泛点黄。
“就是那里。”钟关白指给司机看。
天边还悬着白月,钟关白悄悄翻个身,用手捂着手机两侧看眼时间,早上五点差两分。
陆早秋睡眠很浅,极容易醒来,钟关白连个睡梦中吻也不敢讨要,就在片漆黑中朝着陆早秋方向看阵,便轻手轻脚地溜出卧室,偷偷摸摸执行计划:从衣帽间里翻出念书时穿过衬衣、针织衫和牛仔裤,对着镜子把自己收拾得像好几年前般(带着回忆滤镜、过度自幻想)清纯可人,然后在桌上留下张纸条:
早秋,有点事先出门,晚上才能回来。
写完之后总觉得缺点什,想想,又在下面补句:到时候起谈恋爱!
这才满意地落个不要脸款:
他所指街侧就是那所特殊教育学校。北京些地方多种银杏,不仅是这条街上,连学校里也载满银杏。记忆中那些深秋里,有枯叶被踏碎发出窸窣声响,他想起来,那是些孩子在金色落叶上游戏奔跑发出声音。
可能对钟关白这样人来说,声音可以比画面留存得更久些,更深些。
司机把车停在校门口,戴着隐形眼镜钟关白清楚地看见保安已经坐在门卫室里就着豆浆吃鸡蛋灌饼。
还是当年保安,还是当年鸡蛋灌饼。
“哎,您这鸡蛋灌饼哪儿买?”钟关白跑过去半开玩笑似问。
你
钟
出门,打车,大约是饱受心理阴影折磨缘故,钟先生上车报目地后第件事就是告诉司机:“您好想休息会儿,路上不想听广播,谢谢。”
司机:“……好。”可是车上并没有开广播。
钟关白靠在座位上,看依稀白月穿行在栋栋不断变化高楼之中,白月越来越矮,渐渐落下,天色慢慢变亮,某瞬间,金光忽至,从后排车窗进来,洒钟关白半个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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