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玉楼侧头看温月安眼,两人同时抬起手,几十年仍默契如初,不用任何言语与多余动作便可通心意。
钟关白与陆早秋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两人背影。
两个身影都已经不年轻,发染霜雪,肩背也支撑整个身体太久,并不显出十分强健样子。
可当琴声响起时,其余听着琴三个人却都觉得,那分明还是少年人才能弹出琴音,里面带着仿佛不曾经受苦难光亮,与年少时同门并肩信任与情义。
琴声是不会骗人。
寓里施工还未结束,游戏设备都被清理,可装潢没有恢复,琴谱与钢琴都暂时摆在客厅里。
贺玉楼将自己作曲都收在起,拿给温月安。
钟关白见温月安精神不大好样子,便说:“老师别看,来弹,老师听就好。”
他视奏能力极好,就那曲曲地弹下来,弹给温月安听。
贺玉楼作曲里,其中有整本都是四手联弹,显然是贺玉楼为温月安与他自己写,其中复杂情义钟关白未读谱便可料想。于钟关白而言,表情之重要不比技法轻,他觉得这些曲目不适合他与贺音徐联弹。
如果他们静静地坐在某处,或许看起来只是两位气度高华老人,但是当他们手指触上琴键那刻,他们就是个去不复返时代。
钟关白本是想与陆早秋合奏,陆早秋自从与他在起,练钢琴也很频繁,足够将这样并非为炫技曲目弹下来。可是当他翻开琴谱读,发现这本四手联弹写得奇怪,钟关白看眼贺玉楼垂在身侧手,如他第次见时那样戴着白色手套,是,这四手联弹不是为两个双手完好人写。
钟关白不敢再弹,只能将那本琴谱拿到温月安面前。
温月安看看,对贺玉楼轻声道:“师哥,们合奏曲。”
贺玉楼将琴凳移到旁边些,再推着温月安到钢琴前,这才自己坐到琴凳上,在谱架上摆上琴谱。
贺音徐走近两步,帮他们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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