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司机虽然答应,但仍不太放心,所以总会准时到,远远跟着,看着两个小男孩肩并肩地走段路。那些天,陆早秋总会把对方送到车站,再自己走回校门口。
校门口停着许多车,因为那所学校学生几乎都有私家车来接,第天张司机还问过,为什另位小朋友没有人接。
陆早秋想想,说:“不知道。”
当时陆早秋还不懂这些,但是张司机是懂。他多问几句,便知道那个孩子是拿学校资助特优生。通常贵族名校都会有少量名额给那些成绩极优异但家庭条件不好贫困生,不仅是为流入不同阶层新鲜血液,更为所谓政治正确。
张司机本想跟陆怀川汇报,但想到陆怀川近两年喜怒无常,便将陆早秋交朋友事与晚些接人事同隐瞒下来。
却笑着,显得比平常看天鹅时更高兴些。
梁德接送陆早秋好几年,几乎没见过这样笑容,加之前不久好像陆早秋刚得个什小提琴大赛冠军,于是忍不住多问句,是不是又新得什奖项。
陆早秋低头看眼手边小提琴盒,说:“没有。”
他向都寡言少语,梁德听到“没有”二字也没打算再问,可是陆早秋看会儿天鹅,又主动开口道:“最近交到朋友。”
梁德诧异地看向后视镜,在他记忆里,陆早秋还没有提过朋友二字。
又过几天,陆早秋说想跟朋友多待会儿,便要张司机再推迟十五分钟来,总共比往常晚半个小时。
张司机又远远跟着看几天,发现陆早秋出校门后并没有跑到别什地方去玩,只是在车站听朋友讲话,直等到公交车来,朋友上车再走。
渐渐地,张司机放下心来,有天便晚到。
只是天而已,只是晚半小时而已,那天他就没等到陆早秋出现。
张司机沿着校门口到公交站路来回开好几遍,学校里,方圆几公里路都找过,没有人。他受过训练,本该第时间就报告陆怀川或者报警,可是因为擅自晚到半小时,所以根本不敢把陆早秋不见事告诉别人,他担不起这个责任,心只想在所有人都不
他大概能猜到,陆早秋不提,是因为好几年前件事,没那件事,他也接不当初那位张姓司机差事。
……
陆早秋从小就不爱说话,个人练琴,个人看书,不太懂得主动去交朋友。
后来陆早秋在小学学校里好不容易交到个朋友,便要张司机每天晚十五分钟来接他,好让他下课后跟朋友起走段路。
这事本不合规矩,但张司机是看着陆早秋长大,直负责接送陆早秋去上所有陆怀川要求课程,知道陆早秋没有像同龄小孩那样娱乐时间,心软就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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