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时间充裕,他又折返回去。
梁家老宅已在这块地皮矗立数十年,其实他在这个家满打满算也只待过六年。这也许不能算是个家,这是梁在野家。
在会客室里找圈没找到,楼南屋门半掩着,梁如琢不经意看里间眼,想要敲门手指蓦地停在半空。
文羚下身裹着浴巾,单薄细瘦蝴蝶骨小幅度耸动,转身背对着门拿毛巾瞬间,背脊上纹黑色乌鸦乍现。
红艳乌鸦眼和周围簇拥罂粟花,带着金属样光泽。
忍着疼坐起来,欣喜地抚摸这件外套,把不小心压皱袖口抚平,埋头进去嗅嗅。他直以为梁如琢身上是某种清新花香,仔细嗅来发现似乎还混着点燃白檀香气味,领口沾着淡淡洗发水味道。刚刚被这件衣服盖过地方神奇地止疼,他气味像是可以疗伤。
他多披会儿,想挂到自己房间,等有机会还给梁如琢,又看眼自己身上乱七八糟痕迹,愣几秒钟,欣喜眼神渐渐失落。文羚缩缩肩膀,像做错事样谨慎地皱起眉。
他忘记自己刚刚经历过什,居然还敢去摸他衣服。
文羚让佣人把衣服拿去干洗,等会儿装在挂衣袋里拿回来,然后把自己衣服全部搬到另个衣柜里,腾出个空,在柜里挂包除潮剂,等会儿专门用来挂它。
他裹着件衬衫伤痕累累地走进楼南屋里面浴室,默默站在淋浴喷头底下冲很久,把自己里里外外都洗干净,打三四遍沐浴露,用力地搓,细白身体都被搓红,伤口被沐浴露激得丝丝地疼。他忍着疼,还是遍遍地用力洗,甚至想把皮肤上脏东西和气味用刀刮下去。
梁如琢怔住,手还扶在门把手上,望着文羚转身去拿桌上润肤霜,他身上发出清脆玉器碰击声,居然来自于鲜红胸粒上穿挂冰种翡翠环。房间里像有股无形电流在窜动,原本合宜温度似乎变得炎热起来,热度聚集到指尖,门把开始烫手。
他轻轻带上门,稍等片刻,敲敲。
文羚拉开门,见是梁如琢,平淡
里面很疼,流血,除涂点药他不知道该怎办。
这个澡几乎洗掉层皮,文羚从浴室储物柜里翻翻,开好几瓶不同品牌洗发水包装,每个都嗅嗅,没能找到和梁如琢同款气味。
走出浴室擦身体时还在走神思考,到底梁如琢用是什牌子洗发水,干脆改天去商场找柜姐挨个闻。
梁如琢又接几个电话,下午得去参加个重要会议,省园博会承办权已经下来,几位大领导主动请他去当顾问,这事没法推脱。
开车到半路才想起西服外套落在老宅,身上衬衫溅血点,穿这个出席有点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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