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霍佑青说完,舅舅打断道:“这事跟你没关系,你还有几天就开学,看今天就回去吧,给你订机票。”
霍佑青意识到些什,他快步走上前,可快到舅舅跟前时又停下,就像小时候,他
戴沅脸色发青躺在甲板上,船长在用除颤仪做急救。
霍佑青死死咬住唇,口里弥漫出血腥味,他哀求地对自己舅妈说:“舅妈,想去跟戴沅爸爸道歉。”
“不行!”舅妈反应极大地说,她看到怀里少年模样,勉强维持好情绪地说,“现在还不可以过去,戴先生他……佑佑,你乖,事情先让大人去处理,你跟舅妈先回家。”
舅妈说完不容霍佑青反抗,将人带上车。若是之前,舅妈定是扯不动霍佑青,毕竟霍佑青是个男生,可这几十个小时,霍佑青几乎没吃什,胃烧得厉害,虚弱无力。
霍佑青被拉上车后,眼睛还不住地往外看。他也不知道自己想看什,是想看到戴沅尸首被平安运下船,还是戴家人呢?
霍佑青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见到戴沅父亲,港口全是人,他刚露面,就被自己亲人抱住。舅妈把他搂在怀里,眼角泛红,忙声道:“没事没事,们先回家,这边事你舅舅能处理好。”
这话与其说是在安慰霍佑青,不如说是安慰自己。舅妈此时也方寸大乱,但不得不站出来保护霍佑青。霍佑青直抿着唇,抿得唇色惨白。
他没想到场出游会害死自己朋友。
是他提出要去看虎鲸,也是他需要提前返程,所以戴沅准备这场欢送宴。船上人几乎都在宴会上,因此当他和戴沅落海时候,其他人没有第时间发现他们。
在霍佑青模糊记忆里,他记得自己作势去捞月亮。
车开离港口,他还在看,视线里忽然闯入个人。他看到那个人,瞬间将脸贴在车窗上。
可三秒后,身体泄力气。
不是戴沅,戴沅没有死而复生,他看是戴沅哥哥戴亦莘。戴亦莘好像在找什人,霍佑青在戴亦莘眼神看向这边前,先将自己缩在座位上-
舅舅是第二天才回到家,他看到站在门口不远处却不敢迎上来霍佑青,努力把脸上疲惫神情收起,尽量平静地说:“怎起这早,吃早餐吗?”
霍佑青像是急忙从房间里跑出来,拖鞋都穿反,他直愣愣地看着舅舅,“舅舅,戴家……”
他真去捞吗?所以掉下水,戴沅是为救他才死?
他记不得!
看到月亮后记忆完全记不清,他不禁开始怀疑自己,是他真忘,还是他不敢承认事实——
他害死戴沅。
光是这个可能,足以让十八岁霍佑青崩溃。船未靠岸几十个小时,他好像直没能睡着,闭上眼,眼前就是戴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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