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佑青吓得稍微一哆嗦,他什么话都没敢说,连忙拿着自己的科学作业跑进房子里。
一连几天,戴亦莘都没有看到霍佑青,连钢琴声都停了。
他在想对方是不是被自己吓住了,他弟弟戴沅也经常说他吓人,说:“哥,你平时照镜子不会被自己吓到吗?”
戴亦莘坐在院子里,把顺出来的镜子拿出来,他仔细端详自己的脸,琥珀眼如一潭死水,丝毫没有属于这个年龄段男孩的生气和活力。
住在隔壁的小孩怕他很正常,他的外公外婆对着他这张脸,都会经常露出奇怪且害怕的表情。
流畅的钢琴声从开着的窗户不断地送入戴亦莘耳朵里,有时候除了钢琴声,还有别的声音。
他知道隔壁住了一个跟他年龄差不多的小孩,早上的时候,他能听到那个小孩的声音。
其实别墅隔音不错,但他很早就会待在院子里,听那个小孩跟大人说话。
“舅舅,我今天不想练钢琴了。”
“苏姨,我今天可以不去上补习班吗?”
欺负家里的小主人,后来才知道这样虐待戴亦莘的人是戴亦莘的亲生父亲。
当时外婆一怒之下把戴亦莘带回了国,说戴父既然不好好待孩子,以后就不要养了,他们二老也不是养不起。
本来还想带戴沅回去的,可戴沅自己不愿意。
戴沅站在自己父亲身后,跟哥哥一模一样的脸蛋上露出怯生生的表情,“外婆,如果我也走了,爸爸会很孤单的。”
外婆没办法,只能先带戴亦莘一个人走。
大人们以为他不知道,可他听到外公外婆在私底下讨论他的精神问题。他们认为他是个精神病。
忽然,他再次听到小孩的声音。
这次声音离他特别近,他急忙忙转头,发现小孩就站在
“苏姨,你看到我昨天的带回来的瓶子吗?里面是我的科学作业。”
找作业的小孩从房子里走到院子,终于在角落里发现被雨淋过的瓶子。他转身的时候,余光瞥到一张黑乎乎又白生生的脸,吓得差点尖叫出声。
等他定睛一看,才发现黑乎乎的是两个院子之间的栏杆,而白生生的是一个人的脸。
那张脸下巴很尖,尖得像卡通片里的坏人才拥有的下巴,五官则是眼睛最为突出,大得仿佛整张脸就长了一双眼。
此时,那双眼正死死盯着这边。
戴亦莘外公外婆的住址在霍佑青家的隔壁。
外公外婆虽然对戴亦莘好,但他们时常不知道怎么对待戴亦莘。戴亦莘性子古闷,时常坐在院子里,一坐就是一天,只有吃饭、睡觉和上洗手间才会挪位。
时间长了,他自然注意到从隔壁传来的钢琴声。
那是八岁的霍佑青在弹琴。
霍佑青从小对钢琴有天赋,一度差点走上职业钢琴家的行业,后来是他自己不愿意把兴趣当职业,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