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澜再落魄,也轮不到你来取笑。”谢惊澜站起身,揪住夏侯潋领子,恶狠狠地说道,“你是下人,用不着你来说教!”
“得吧你,”夏侯潋推开谢惊澜,“你这过得连下人也不如,还少爷呢。”
谢惊澜忽然窜起来,迎面给夏侯潋拳。谢惊澜瘦得只剩下把骨头,手上没肉,硬邦邦拳头冷不丁打在脸上,夏侯潋脸上顿时青片,火烧火燎地疼。夏侯潋也急,二话不说抡拳开干,谢惊澜身板弱,力气小,根本打不过夏侯潋。不过过两招,他就被骑在夏侯潋身下,怎挣也起不来。
“服不服?就你这身板儿,塞牙缝都不够?跟打?”夏侯潋拍着他脸,得意地笑,“瞧你能耐,打不过那个死胖子,就想打来出气?虽说现在跟你,那也不是任你欺负!”
谢惊澜挣扎半天无济于事,彻底瘫在地上,望着漏几个洞屋顶,满腔悲愤和耻辱涌上心来,眼睛忽然湿。他连忙用手遮住眼睛,咬着牙不说话。
面也有字,字写得不好,墨水忽浓忽淡,还有很多旁生枝节道道,看来这用来写字毛笔很差劲,毛不顺,很毛糙。他四下张望,果然在地上看到根秃毛毛笔,稀稀拉拉毛上面还蘸着墨水儿。
这个娘娘腔有些能耐。他夏侯潋虽然混,但是敬重肯下苦功夫人。
“喂,那个,少爷,”还不习惯给人当仆人,这“少爷”他叫得别别扭扭,夏侯潋挠挠头,说道,“天色这晚,您要不去睡觉吧。”
谢惊澜头都没抬,道:“你要是困就自己去睡,反正在这点儿用也没有。”
这厮圣贤书没读全,倒是学不少气人本领。夏侯潋脾气好,不跟他计较,道:“您这得粘到猴年马月,赶明儿给您去藏书楼偷本,听说谢家修文堂藏书众多,还自己刻书,修文堂本子是江浙带最好本子,版框宽大,字大如眼,读起来很不费劲儿。最好书就在跟前,您何必在这粘来粘去?”
白天被谢惊涛打他,他滴眼泪都没有掉,此刻眼泪却开闸放水般,汹涌而来,止都止不住。
“怎就哭呢?哎,你别哭啊!”夏侯潋慌手脚,连忙从谢惊澜身上起来,把他扶起
谢惊澜终于从纸堆里抬起头来,道:“偷?你之前是做什营生?外边儿学到偷鸡摸狗伎俩别带进府,当心被抓到,连累们。”
“得,您高风亮节,德行高标,您就慢慢粘吧。”夏侯潋讨个没趣儿,下桌就走,“明明是谢府少爷,几本书罢,本来就是自己,还
不敢去偷,缩头乌龟似在这粘纸,那个死胖子知道,肯定笑掉大牙。”
“慢着。”谢惊澜冷笑地盯着夏侯潋。
“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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