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屋里狼藉,累得汗流浃背,沈玦觉得自己之前澡都白洗。夏侯潋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他,他神色静谧,多从前没有沉静与从容。
两人相对无语,檐下铁马被风吹起,铃铃作响。
沈玦看着跃动烛火,突
沈玦挑眉,道:“你怎知道这间屋子不是?”
“你屋子不会这臭。”夏侯潋笑道。
“放心吧,他回不来。”沈玦脸色漠然,把被子给夏侯潋盖好,道,“你好好休息,去给你弄点药。”
夏侯潋察觉到什,没有多问,只道:“你有没有他画像,给份。”
“你要做什?”
到最后他感到肩膀已经失去知觉,那痛感渐渐远去,视野里物什仿佛蒸腾出波浪和热气,摇摇晃晃,模模糊糊。五感变得迟钝无比,所有声音仿佛都若隐若现,零虫在千重门外凄切地振翅,金吾卫兵甲在千座宫殿之外发出叮叮当当声音。
他思绪忽然飘得很远,他想起两年前他满背是伤,趴在山上木屋小床上听满山松涛,山寺钟声日复日地敲响,像在招引远方幽魂。他想起娘亲领着他走入山寺,弑心佛陀站在层阶之上,将通体漆黑长刀“静铁”交在他手中。
他忽然感到满身疲惫。
沈玦穿出最后针,打个结,用布吸干净夏侯潋身上血,再敷上草药,用绷带绑住他肩膀。
伤口都处理好,他才有工夫擦脸上汗,道:“好。”
夏侯潋神秘地笑笑,道:“你可知道伽蓝紧那罗?”
沈玦摇头。
夏侯潋道:“他是师父,精通易容术,如今学个八成,你给这个小太监画像,能仿出张假脸,别人不凑到跟前仔细瞧绝对分辨不出真与假。”
伽蓝秘术繁多,沈玦早有耳闻,答应帮他画张四喜像,便去厨房给夏侯潋熬药。
过盏茶工夫,沈玦给夏侯潋端来药,看着他把药喝完,他仿佛尝不到苦味般,股脑全灌下去。他不知道,在杀场里摸爬滚打两年,夏侯潋练就出忍痛和忍苦好本事,方才没有喝麻沸散就施针,正常人早晕死过去。
夏侯潋已经虚脱,倒在床上低低地喘气,他扯出个费力微笑,道:“你看,少爷,就知道你可以。”
“别高兴得太早,伤口若是感染,样救不你命。”沈玦把布巾扔进脸盆,盆里水已经鲜红片,仿佛盛盆血。
夏侯潋喘会儿气,挣扎着披上衣服,道:“得走,少爷救命之恩,潋来日再报。”
沈玦把他按在床上,拧眉道:“你这个模样能去哪里?安心在这给待着。”
“等住这间屋子太监回来,咱们就都,bao露,少爷,不能连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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